他牵住了艾笑冰凉的手,硬是将她往自己身边拖了点过来,将她的手慢慢给揉热了。
“不算类似,”苏明镜代替迟迟不愿意说话的艾笑开了口,“只是这个教堂从以前就透着股诡异的味儿,但是当时我们都没有接触那边的世界,所以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当做这里是个灵验的秘密屋。”
教堂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还是对外开放的,里面周末会有教父,会有修女,会有零零落落的人过来祷告。
这个国家是个没有系统性信仰的国家,所以总有些人需要将自己的情感进行寄托,这个看似神圣的地方,就是他们寄托的目标。
永远干净,排列整齐的座位。
永远有着明晃晃亮堂堂的蜡烛。
永远都站在最前方,拥有治愈笑容的教父。
这是个能让人忘记悲痛,愿意诉说,能被救赎的地方。
每到周末,都能从里面听到温柔的钢琴声还有络绎不绝的有些跑调的合唱声,不够好听,但足够让人心生惬意。
但是来来去去,其实人也没多少,几个人,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认过来。
来这个学校上初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家住附近的,所以总有些比较皮的,在他们这一小部分人聚集的时候偷溜出来,结伴过去,站在教堂门口偷看。
然后到了学校,就又开始和自己身边的朋友将在教堂里看到的东西和他们传播一次,大部分人都当做新奇玩意儿来听,甚至蠢蠢欲动的开始会在周末跟着那些传播者来这里看热闹,然后嘻嘻哈哈地在背后议论。
但是这些人也就是图个新鲜,开开心心看了一圈也就没事了,平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而剩下的一部分人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默默的听到了这些,然后默默的没有团体性的偶尔去教堂瞟上一眼,然后默默地在自己的心理记上一记。
这些比较特别的孩子对于这个教堂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地就突然干了一件事。
艾笑当时就在这些人里面。
那时候艾笑还小,还没有检查出来自己身上的病痛,只是情绪总是跌宕起伏没个平常稳定的状态。
苏明镜那个时候就已经和她有些分道扬镳的意思了,因为性格性情不一样,然后又还没有从自己爷爷的去世之中缓过劲来,所以两人并没有那么经常地待在一起。
直到教堂的秘密被发现,两人才突然又开始黏在一起,给彼此做个伴。
艾笑一个人偷偷跑到教堂里,在工作日的时候,在下课的时候,然后就被苏明镜看到了,两人便一起过去了。
在教堂里,一个坐前面,一个坐后面,从起初的安静无声,到后来的小声低语,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堂,对着那个不会有动静的神像诉说着自己不愿说出口也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后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个姑娘,是他们兄弟班的,平时两个班总是因为老师彼此的熟悉而经常互相一起做活动。
但是对于艾笑和苏明镜来说,这个姑娘并不那么容易让人注意到,她总是低着头,不想和别人交流,直到在教堂遇见了一个礼拜,她们三个人才算是互相点了点头,互相知道了对方的长相和名字。
邱雾。
奇怪的人,奇怪的名字。
不过多了一个对于艾笑和苏明镜的陌生人,听着她小声地说着两个人完全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像是开启了另一个世界,让她们没有那么阴郁,让她们开始有了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去帮帮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姑娘。
人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当听到遇到比自己更惨的人之后,不可控的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开始有了覆盖感,自己的那些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惨,然后就会开启一个安慰模式的按钮,将事情了解的更透彻,紧接着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个人身上。
艾笑和邱雾的关系比和苏明镜来的更好一些,就性格来说,她们两个人更合拍,更能懂彼此的一些点。
而苏明镜生来的那种性子还没有被外在的东西给击垮,所以出了教堂,便很少再与邱雾有交集。
艾笑和邱雾的关系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之后,艾笑知道了更多邱雾的一些在当时显得有点奇妙的习惯。
用牙签,用尺子,用碎玻璃,往自己的手臂上,大腿上,划下伤痕。
“为什么要这样?”艾笑当时看着邱雾身上的那些骇人的小伤口,第一个感觉说不上来是害怕,而是一种肾上激素在慢慢抒发的感觉,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像蚂蚁一样的扭曲的结痂的伤口,瞪直了,一点都不知道变换,“这样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邱雾在艾笑的面前用家里的碎碗片往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割了一道伤口,很浅,渗出了一点点小血珠就算完,“就是想,活着太累太窒息,没有人懂,就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好受。”
“你爸爸抽烟喝酒吗?”
邱雾说的话经常会让艾笑摸不着头脑,有很多次,都让她觉得邱雾并不像外表显示的那样闷闷的与世隔绝,她心里有着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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