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你啊。"影子突然暴喝一声,拍碎了火盆旁的瓷瓶。
浓烈的硫磺味瞬间弥漫,我这才发现粮囤角落堆着十几坛火油——他要烧了粮仓,连我一起葬在这里!
"陆尘!"将军的声音从外面炸响,正门传来撞门的巨响。
影子趁机扑向火盆,我飞起一脚踹翻他,短刀直接扎进他的大腿。
他疼得蜷成虾米,我抓起地上的密信塞进怀里,又抄起旁边的水瓮泼向火油。
"想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粮囤最里面传来。
我抬头,看见楼梯上站着个人。
他穿着玄色锦袍,腰间挂着冰蚕玉佩,面容被阴影遮住,只露出嘴角的冷笑:"陆公子果然有两下子,能摸到这里。"
"你是玄冰阁的阁主?"我攥紧短刀,太阳穴还在疼——知识洞察眼的副作用开始发作,我感觉有十分钟的记忆像被揉皱的纸,怎么都展不平。
"阁主?"那人低笑两声,走下楼梯。
月光从气窗照进来,我看清了他的脸——是联盟的参军大人,李穆。
李穆?
上个月在庆功宴上,他还拍着我肩膀说"陆公子是联盟的柱石",转头就往我酒里下了软骨散。
要不是曾瑶闻出酒里有曼陀罗味,我早被他们扔进护城河喂鱼了。
"李参军好手段。"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勾结游牧人,烧毁粮仓,嫁祸联盟,你图什么?"
"图什么?"李穆的手指轻轻敲着腰间的玉佩,"左贤王答应我,等他踏平中原,让我做关内七十二城的巡抚。
至于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他突然抽出腰间的软剑,"今天就埋在这粮仓里。"
软剑带着破空声刺来,我举刀相迎。
李穆的剑法阴柔诡异,每一剑都往我关节处招呼,显然是练过几十年的内家功夫。
我勉强挡住三招,手腕已经麻得握不住刀——这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参军,分明是隐藏极深的高手。
"陆尘!"将军的声音更近了,我听见外面传来兵器交击的闷响。
李穆的眼神闪了闪,攻势更急:"你以为援军能救你?
左贤王的三万狼骑已经过了雁门关,天亮前就能到这里。
等粮仓烧了,联盟军没了粮草,拿什么和狼骑拼?"
我心里一沉。
知识洞察眼的副作用还没过去,我记不清刚才有没有漏掉什么线索。
但李穆的软剑已经缠上我的短刀,他用力一扯,短刀"当"地飞了出去。
"去死吧!"李穆的剑尖抵住我咽喉,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自己怀里的红薯露了一角,红线系的平安扣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那是曾瑶用她娘的陪嫁银镯打的,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
李穆的剑势顿了顿,我趁机抬腿踹他膝弯。
他吃痛踉跄,我扑过去抢他手里的剑,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砰!"
粮仓的门被撞开,将军带着人冲了进来。
李穆见势不妙,抓起旁边的火折子就要扔向火油坛。
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他反手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松手!"他嘶声吼道。
我咬他手背,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李穆吃痛松手,我趁机夺过火折子,反手砸向他的额头。
他晕过去的瞬间,将军已经带人制住了他的护卫。
"找到密信了吗?"将军蹲下来翻李穆的衣襟,从他怀里摸出个檀木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和左贤王的往来书信,还有狼骑的行军路线图。
我瘫坐在地上,摸出怀里的红薯——曾瑶烤的红薯早就凉了,可平安扣还温着。
影子还在角落里呻吟,我扯下他的腰带把他捆住,转头对将军说:"左贤王的狼骑已经过了雁门关。"
将军的脸色瞬间煞白:"还有多远?"
"李穆说天亮前到。"我捡起地上的短刀,擦了擦上面的血,"现在赶回去,还能布防。"
将军把檀木盒子塞进我怀里:"你带密信先走,我断后。"
我站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知识洞察眼的副作用来了,刚才十分钟的记忆像被水洗过的画,模模糊糊只剩李穆的冷笑和曾瑶的红薯香。
但怀里的密信是真的,平安扣是真的,将军拍我肩膀的手也是真的。
"走!"将军推了我一把。
我跑出粮仓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远处传来马蹄声,像闷雷滚过大地——是左贤王的狼骑。
但我知道,我们有了李穆的密信,知道了狼骑的路线,联盟军还有机会。
只是,这机会能撑多久?
等狼骑的铁蹄踏到城下,我们又该拿什么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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