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瞬间陷入死寂。
唯有烛光在风里微微晃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平添了几分紧张。
阁楼内的死寂被那道戏谑的声音再次打破,带着几分慵懒的笃定,回荡在空旷的阁楼之间:“将这满屋子白银,寄存于此之人啊!”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巨响。
阁楼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
寒风裹挟着夜露涌入,烛火剧烈摇曳,明暗交替间,一道颀长身影逆光而立。
来人身着玄色锦袍,衣摆绣着暗金云纹,面容俊朗,沉稳锐利,正是陈宴。
他缓步踏入阁楼,左右跟着朱异与红叶。
身后是以元绉为首的一众绣衣使者,衣襟绣着银色纹样,神情肃穆,手持利刃,整齐列队而入。
李盛昌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领头的陈宴,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慌,双手紧握成拳,惊诧地质问:“你.....你们是宇文卬的人?!”
陈宴闻言,缓缓摇了摇手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不不!宇文卬还不够格.....”
说罢,单手背于身后,身姿挺拔如松,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满室惊慌的众人,朗声宣告:“在下陈宴!”
“陈宴?!”李盛昌如遭雷击,脑子瞬间嗡嗡作响,脱口而出的惊呼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你就是陈宴?!”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记忆中的画像上的轮廓,与眼前人的面容快速重合.....
一样的俊朗眉眼,一样的凛然气场,只是比画像上多了几分独有的压迫感。
怎么也想不到,截住自己的,竟是这位存在!
一旁的周彪浑身一僵,握着兵刃的手微微发颤,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周国那位不满二十的权臣?!”
那个百战百胜,年仅十八就领上柱国、魏国公、明镜司督主、京兆尹,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陈宴?!
那些劲装汉子更是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惶恐。
“陈宴”二字,在长安这些时日,可谓是如雷贯耳。
此刻早已没了方才搬箱的力气,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陈宴见状,肩头微微一耸,脸上露出一抹坦然的笑意,目光落回面色惨白的李盛昌身上,肯定道:“然也!”
李盛昌脑中的轰鸣还未散去,“陈宴”二字带来的恐惧如潮水般将其淹没,满心只剩悔恨。
早知就不该贪这些白银,不该偷偷回来的!
他几乎是本能地扯开嗓子大喊:“快撤!此人阴险狡诈,切莫与他缠斗!”
话音未落,已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阁楼后方的侧门狂奔而去。
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咚咚”作响。
哪还有半分之前催促旁人的从容。
周彪与一众劲装汉子本就,被陈宴的名头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听闻李盛昌的呼喊,更是如蒙大赦,撒丫子四散奔逃。
有人扑向侧门,有人妄图攀爬窗户,还有人慌不择路地朝着阁楼深处钻去。
一时间,阁楼内乱作一团,脚步声、碰撞声与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面对这混乱的场面,陈宴却依旧不慌不忙,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没有丝毫担忧,微微抬了抬手:“动手!”
话音刚落,早已严阵以待的绣衣使者们齐齐抬手。
手腕轻抖间,数十枚银针暗器如骤雨般倾泻而出。
“嗖嗖嗖”的破空声在阁楼内此起彼伏。
银针细小而锋利,借着烛光的掩护,精准地朝着奔逃之人的后心、小腿、臂膀等要害射去。
周彪正拼尽全力冲向窗户,只觉后肩一阵刺痛,仿佛被蚊虫叮咬。
下意识回头,却见一枚细针深深扎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低头盯着那枚不起眼的暗器,满脸惊疑:“这是什么暗器?”
伸手一把将银针拔掉,狠狠扔在地上,转身又继续狂奔。
可才跑出不过三步,双腿突然一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重重摔倒在地。
额头磕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周彪惊惶失措地挣扎着,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四肢百骸都泛起无力感,手脚软绵绵的不听使唤,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我的腿怎么没力气了?!”
与此同时,阁楼内接连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
那些奔逃的劲装汉子们,或是跑着跑着突然踉跄栽倒,或是刚爬上窗台便浑身脱力摔落。
一个个如同被抽去筋骨的木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脸上还残留着惊慌的神色,口中发出模糊的呻吟。
没过片刻,眼皮便不受控制地垂下,纷纷晕死过去。
阁楼内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只剩李盛昌还在强撑着....
两名绣衣使者如猎豹般迅猛,一左一右包抄上前。
一人扣住李盛昌的后领,一人攥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他拖拽回来。
元绉上前查验一番,见所有人都已被控制,随即转身对着陈宴拱手,沉声汇报:“大人,一个不漏,人都在此!”
陈宴缓缓颔首:“很好。”
目光扫过满地横七竖八的人影。
绣衣使者们正有条不紊地将这些人归置到一处,避免阻碍通路。
李昌盛趴在地上,脖颈艰难地抬起,目光死死盯住陈宴,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与质问:“陈宴,你在针上涂了什么?!”
四肢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可心中的怒意与不甘却支撑着他不肯闭眼。
陈宴闻言,低头看向他,神色坦然得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语气轻描淡写:“迷药啊!”
“你....卑....鄙....”
李盛昌气得浑身发抖,话音未落,强烈的疲惫感便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下一秒,迷药彻底发作,他眼前一黑,脑袋重重磕在木板上,再也撑不住,彻底晕死过去。
陈宴收回目光,缓步走到那些晕死的人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逐一扫过每张脸,从魁梧的周彪到瘦小的杂役,仔细辨认着每一个人的容貌,眉头却渐渐微微蹙起。
陈宴却并没有发现,宇文卬所描述的美男子,口中喃喃自语:“还是来迟一步.....”
“那家伙当真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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