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那几句话,虽说得平和,却像软绵绵的针,扎得吕凯、王连两个老滑头脸上那点笑模样都快挂不住了。
瞬间,他们2个只能喏喏地应了声,便退下去调拨人手,
我看着他们两个略显仓皇的背影,心里那口提着的气,才稍稍松了些。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姐妹几个,还有廊下那位冰雕似的白袍将军。
“好姐姐,你刚才可真行!我瞧着那俩老家伙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夏夏第一个忍不住,拍着胸口,凑到璐璐跟前
但璐璐却像是耗尽了力气,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我忙伸手扶住她,只是能感觉到手心冰凉,还带着湿漉漉的冷汗。
“快别说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这两条腿到现在还软着呢。”
“这地方一时半会儿也住不得人,咱们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歇歇是正经。荼蘼也需个安静地方躺着。”莲花师姐正说着还担忧地望了望停在院外的马车,荼蘼还在里头昏睡着。
一直没言语的白袍忽然开了口,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却给指了条路:“城西有处驿馆,尚算完整,先去那里。”
他说话向来就这样,字字砸在实地上,我们如得了主心骨,连忙招呼随从,簇拥着载着荼蘼的马车,往城西去。
这驿馆果然比那破府衙强多了,虽也简陋,至少干净齐整,我们手忙脚乱地将荼蘼安置在里间最安静的卧房,莲花师姐和琳琅小妹守着她,我和夏夏则帮着璐璐收拾临时充作衙门的厅堂。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把桌椅擦抹干净,摆上随身带的简单摆设。
璐璐坐在那张硬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又发起呆来,我知道她心里慌,这云南城可不比当初扬州城,又穷又民心不齐,像个看不见底的深潭,而自己一个年轻姑娘,被推到这个位置上,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怎能不怕?
“大姐,喝口水定定神。”夏夏端了碗水过来
璐璐接过来,却没喝,只捧着那粗陶碗,喃喃道:“蝉蝉,你说,咱们真能行么?我方才……不过是硬撑着说几句场面话,往后那些实实在在的麻烦,可怎么处?”
我正要宽慰她几句,外头却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军士的呵斥和一个妇人的哭喊声,我们俱是一惊,互相对望一眼,心又提了起来。
走到院中,只见一个穿着南中旧官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被两名军士拦着,身后跟着个衣衫朴素、满面泪痕的妇人,怀里还抱着个大概三四岁的娃娃,那娃娃也吓得哇哇大哭。
“这是怎么回事?”璐璐定了定神,问道。
“太守大人,这人是原先城中的仓曹小吏,姓李,带着家眷硬要闯进来,说是有冤情要禀告。”一名军士慢声慢气地回禀
那李姓老者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青天大老爷!新任的青天大老爷!求您给小人做主啊!”身旁的妇人也抱着孩子跪倒,只是哭。
璐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一时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我一眼,我悄悄对她点了点头。
“你……你且起来,慢慢说,有何冤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些
“太守容禀!小人是管仓库账目的小吏,前日盘库,发现……发现库里的军粮,竟凭空短了上百石!可账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小人察觉不对,刚想细查,上头……上头吕凯大人就说小人账目不清,要革小人的职,还要拿我问罪!小人冤枉啊!这分明是有人做了手脚,要拿小人顶缸!”老者被军士搀扶起来,老泪纵横边哭边说着
话音未落,院门外就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哦?李仓曹,你账目不清,自己出了纰漏,怎敢跑到新任太守这里来胡言乱语,攀诬上官?”
众人回头,只见吕凯带着两个随从,踱着方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那副令人腻味的假笑。
他走过来先是对璐璐拱了拱手:“太守见谅,下官管教不严,惊扰了您。”接着,便使出不耐烦的眼神冷冷地扫向那李老汉,“还不快把这疯癫之人叉下去!”
身后的随从就要上前拿人,那妇人吓得魂飞魄散,哭喊声更凄厉了。
“慢着!都慢着”璐璐忽然出声,脸色虽还白着,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吕大人,既然他说有冤情,又涉及仓库粮草,非同小可。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定了罪。”
“太守的意思是?”吕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你说账目有假,可有凭证?”璐璐没看他,只对着那李老汉缓缓开口
李老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册子:“有!有!这是小人私下记的流水,与官账对不上!还有……还有运送粮草的几个民夫,也能作证,他们运进库的数目,与官账记载不符!”
吕凯冷哼一声:“私下记的账,如何做得准?至于民夫,不过是些粗鄙之人,给些银钱,什么话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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