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则是一身半旧但干净的便装,双手插兜,步履沉稳,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投向他们的面孔。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人心最深处的龌龊。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压。
两人没有去沈知霜的新主任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公社的小会议室。
王副书记已接到通知等在那里,旁边还坐着面色严肃的夏红军。
他不放心,一早也赶了过来。
“王书记,夏书记。”沈知霜深吸一口气,开口,声音清晰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陈光阳则直接得多,他朝两位领导点点头,目光转向王副书记:“王书记,昨天李有财的审讯,有结果了吧?”
王副书记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笔录,语气冰冷:“连夜突审,李有财全撂了。
指使他诬陷沈知霜同志的,是公社农机站的副站长,刘歪嘴。
而这个刘歪嘴,是张茂才的亲表弟!
张茂才虽然倒了,但他留下的关系网和怨恨,还在兴风作浪!
刘歪嘴也已经控制,正在深挖。”
夏红军重重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王书记,对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从严从快,绝不姑息!要作为典型,在全县通报!”
“这是自然。”
王副书记点头,目光却转向陈光阳和沈知霜,“沈主任新上任就遇到这种事,是我们纪委工作没做到位。
不过,光阳同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陈光阳迎着王副书记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声音沉稳有力:“王书记,夏书记,李有财、刘歪嘴是明着跳出来的刀。
但解放公社这潭水底下,沉渣更多。
我媳妇刚来,想要打开局面,光被动防守不行。
得主动出击,刮骨疗毒!揪出几条真正的大鱼,把这潭死水搅活了,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臭鱼烂虾,晒到太阳底下!”
“哦?”王副书记和夏红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探究。
“光阳同志,你有目标了?这可不是小事,要有真凭实据!”
“有没有证据,查了才知道。”
陈光阳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自信,“我请求县纪委和县公安局联合行动,立刻对三个人进行突击审查和住所搜查!”
他一字一顿,报出三个名字:
“公社武装部副部长、民兵连连长,赵全福!”
“公社财务股副股长,孙满仓!”
“第三生产大队队长,钱卫东!”
这三个名字一报出来,会议室里瞬间落针可闻!
连王副书记和夏红军都微微变了脸色。
赵全福管着枪杆子,在公社是横着走的角色。
孙满仓管钱,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人缘极佳。
钱卫东更是个地头蛇,在第三大队说一不二。
陈光阳这一下子,简直是往马蜂窝里捅了三根大棍子!
“陈光阳!你…你血口喷人!”
会议室门猛地被撞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旧军装的中年汉子冲了进来,正是赵全福!
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一脸凶悍地指着陈光阳,“老子为公社流过汗,扛过枪!你算什么东西,敢污蔑老子?”
几乎同时,财务股方向也传来骚动,胖乎乎的孙满仓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脸上堆着惯有的笑容,却僵硬无比:“哎呀,王书记,夏书记,这是闹哪出啊?我老孙在公社干了十几年,账目清清楚楚,经得起查!
光阳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钱卫东没出现,但第三大队几个跟他亲近的社员。
已经堵在了公社大院门口,探头探脑,面色不善。
面对赵全福的咆哮和孙满仓的“委屈”。
陈光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扎进每个人心里:
“是不是污蔑,搜一搜,查一查,不就清楚了?赵副部长,你床底下那个装民兵训练补助款的铁皮箱子,锁该换换了,锈得厉害。
孙股长,你儿子在县里赌场欠的那七百块钱‘印子钱’,是用公社账上那笔‘设备维修费’填的吧?还有钱队长……”
陈光阳的目光仿佛穿透墙壁,看向第三大队的方向。
“周水生那孩子,在水库边上的脚印,可不止他一个人的。”
轰!
这三句话,如同三道惊雷,在小小的会议室,在整个公社大院里炸响!
赵全福脸上的凶悍瞬间凝固,血色“唰”地褪尽。
变得惨白如纸,魁梧的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撞在门框上。
他那自以为藏得绝密的铁皮箱……
陈光阳怎么会知道?!连锈了都知道?!
孙满仓脸上那标志性的、仿佛焊上去的笑容彻底碎裂。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鬓角滚落,胖脸煞白,嘴唇哆嗦着,指着陈光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儿子赌债…设备维修费…他做得天衣无缝,账面平得不能再平,陈光阳是怎么一口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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