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发现珍宝的激赏。
“这玩意儿……怕是真有年头了,通了灵性了!挖的时候,手脚都得放到最轻!”
说着陈光阳从兜里取出来了一截红头绳,和一个之前挖人参的小签子拿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截褪色的红头绳,轻轻地、如同系上祝福般,缠绕在何首乌块根那清晰的“脖颈”位置。
这是老辈采参客传下的规矩,遇到成了形的灵物,须得先“系住”,以示敬畏,也防它“土遁”。
做完这一切,陈光阳才拿起那柄小巧锋利的小签子。
他没有直接对着块根下锄,而是先在距离块根半尺远的外围,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拨开覆盖的枯叶和浅浅的冻土层。
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拂去婴儿脸上的尘埃。
李铮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惊扰了师父。
湿润温热的黑土被慢慢清理出来,露出下面盘根错节、如同老人筋络般虬结的粗壮根须。
这些根须深深扎进岩石的缝隙和下方更温软的泥土里。
陈光阳的额头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累的,是紧张的。
他顺着根须的走向,用锄尖轻挑,用手指细捻,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耐心地剥离泥土与岩石碎屑,将那些粗壮的主根一点点解放出来。
每一次下锄都极有分寸,生怕碰断了哪怕一根最细的须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枝桠,给这片小小的温热谷地洒下最后一片金红。
岩石缝隙里溢出的稀薄地热白气,袅袅地缠绕在陈光阳专注的身影和那株渐渐显露全貌的“人形”灵物周围。
仿佛给这挖掘的过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终于,当最后几缕顽固的泥土和碎石被小心剔开。
整株人形何首乌连同它那庞大复杂、深扎岩隙的根系,被完整无缺地请了出来!
它静静地躺在陈光阳铺在雪地上的一块干净粗布上。
那盘膝而坐的姿态更加清晰生动,“头颅”、“躯干”、“四肢”的比例协调自然,甚至能看清“手指”、“脚趾”的细微轮廓。
深紫褐色的表皮布满岁月留下的皱纹和细密的根须,散发着一种沉郁温润的光泽。
顶端那一点细微的嫩绿芽孢,在寒风中微微颤动,昭示着它内蕴的磅礴生机。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芬芳、淡淡药香和硫磺气息的奇异味道弥漫开来。
“我的老天爷……”
李铮看得痴了,喃喃自语,眼睛瞪得溜圆。
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仿佛真是山精地气凝聚而成的小人儿!
陈光阳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用粗布将这人形何首乌仔细地、一层层包裹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包裹一个初生的婴儿。
包裹好后,这才珍而重之地将其放进褡裢最底层,紧贴着自己的后背。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后背的棉袄都被冷汗浸透了,山风一吹,凉飕飕的。
但心里头那股滚烫的满足和激动,却比喝了一斤最烈的烧刀子还要热乎!
他站起身,用力拍了拍同样看傻了的李铮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感慨:“小子!知道这是啥吗?这是咱们爷俩的天赐宝贝!比那飞龙汤、沙半鸡强一万倍!
你小子这双招子,比大屁眼子的狗鼻子还灵!
真给老子长脸!走!下山!今晚炖飞龙,管饱!骨头全喂狗!咱爷俩……得好好喝一盅!”
暮色四合,林间最后一点天光也被吞噬。
陈光阳背上沉甸甸的飞龙包袱和褡裢,李铮背起半自动和剩下的褡裢。
两条猎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巨大的喜悦,大屁眼子撒着欢儿在前面趟雪开路,尾巴摇得飞起,时不时还回头“汪汪”两声,像是在催促。
小屁眼子依旧保持着侧翼警戒的姿态,但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偶尔还小跑两步凑近李铮嗅嗅他背上的褡裢,似乎也对那里面散发出的奇异气息感到好奇。
这何首乌,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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