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动作丝毫没停!
他那双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在水里灵活得像水獭的爪子,看准一条游过手边的小鱼,食指和中指一夹,稳准狠!
一条活蹦乱跳、银灰色的小柳根儿就被提出了水面!
“啪嗒!”小鱼被准确地甩进了岸边的柳条筐里,在冻青子枝叶上不甘心地蹦跶着。
“哇!爹抓住啦!”小雀儿和小丫拍着小手跳起来。
“爹真厉害!”大龙也忍不住赞叹。
二虎看得热血沸腾,急得抓耳挠腮:“爹!给我也抓一个!我试试!我手快!”
“快啥快!老实待着!这水拔凉,你爪子不想要了?”
陈光阳头也不抬,眼睛死死盯着水面。
他的手在水里快速移动、夹取,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是一抓一个准。
“啪嗒!啪嗒!啪嗒!”
一条条小鱼像下饺子似的被精准地投入柳条筐。
冰窟窿里的水渐渐平静下来,受惊的鱼大部分都逃散了。
陈光阳又伸手在冰窟窿底下、石头缝附近摸索了几下,又抠出来两条反应慢半拍的小鱼。
柳条筐里已经铺了一层银灰色的小东西,尾巴还在不停地拍打着。
“行了!够一锅了!”
陈光阳直起腰,把手从冰水里抽出来。
那双手冻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冒着丝丝白气。
他赶紧在棉裤上蹭了蹭水珠,又把手塞进咯吱窝底下暖着。
“败家玩意儿,可冻死老子了!”
“爹!快让我看看!”
二虎一个箭步冲上去,扒着柳条筐往里看。小雀儿和小丫也挤了过来。
只见筐底几十条小鱼挤在一起。
银鳞闪闪,小嘴一张一合,尾巴甩动,活力十足。
“这么多小鱼!”二虎兴奋地伸手就想去抓一条。
“别动!”大龙赶紧拦住他,“小鱼滑溜着呢,别给弄掉了!再说,爹手都冻红了,你还添乱!”
他拿出当哥的派头。
陈光阳缓过点劲儿,看着筐里的小鱼。
又看看几个孩子兴奋的小脸,特别是二虎那副跃跃欲试又挨训的蔫吧样儿。
心里那点被冰水激出来的寒意早没了,只剩下满足。“瞅瞅,这收获!冻青子泡酒,小鱼贴饼子!美不美?”
“美!”孩子们异口同声,连害羞的小丫都小声跟着喊。
“走!回家!炖鱼去!”
陈光阳重新背好褡裢,把装着冻青子的筐交给大龙拎着。
自己则小心地提着那个装着“硬菜”的柳条筐。
二虎抢着要帮他提鱼筐,被他瞪了一眼:“去!一边去!再给我扣雪地里,晚上你就喝西北风!”
二虎只能讪讪地跟在后面,眼睛还不住地往筐里瞄。
回家的路上,二虎彻底忘了冻青子和大屁眼子,满脑子都是小鱼贴饼子。
他一边走一边跟小雀儿吹嘘:“小雀儿,看见没?刚才爹那手,叫‘二龙戏珠’!不对,‘二指禅’!专门抓鱼的!等我练成了,天天给你抓鱼吃!”
惹得小雀儿咯咯直笑:“二哥吹牛!明明是爹抓的!你就摔跤最大!”
一群人吵吵嚷嚷,带着满身的寒气。
一筐翠绿的冻青子和一筐活蹦乱跳的小鱼回到了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屁眼子从狗窝里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了一眼,尤其是看到二虎。
又迅速缩了回去。
看来昨晚的“掏裆”教学给它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沈知霜还没回来。
陈光阳让孩子们在屋里暖和,自己麻利地在外屋地忙活起来。
烧上一大锅热水,先把冻得通红的手好好烫了烫。
然后把柳条筐里的小鱼倒进一个瓦盆里,舀上几瓢清水养着。
这些小柳根儿生命力还挺顽强,在水里游得挺欢实。
等沈知霜裹着一身寒气从公社回来,一进外屋地,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勾人馋虫的香味儿。
只见大锅里奶白色的鱼汤正“咕嘟咕嘟”翻滚着,里面炖着收拾干净的小鱼,汤面上飘着几片翠绿的冻白菜。
锅边,一圈金灿灿、厚墩墩的玉米面饼子已经贴得焦黄,散发着粮食特有的甜香。
陈光阳正拿着大勺子搅合汤,二虎像个跟屁虫一样围在锅台边转悠,吸溜着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嘴里不停地问:“爹,熟了吧?能吃不?我尝尝咸淡?”
小雀儿和小丫也扒在门框上往里瞅,大龙则懂事地帮着往灶膛里添柴火,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
“哎哟!这是弄啥呢?这么香!”沈知霜又惊又喜,一边脱大衣一边问。
“妈!爹抓了好多小鱼!晚上贴饼子!”
二虎抢先报告,唾沫星子差点喷锅里。
陈光阳得意地一扬下巴:“咋样?媳妇儿,这硬菜够硬吧?山溪冰窟窿里掏出来的,鲜着呢!还有冻青子,也整回来了!”
沈知霜看着锅里翻滚的奶白鱼汤和焦香的饼子,再看看孩子们眼巴巴的馋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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