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关。
岑淮予和江晴笙去了一趟长玉山，为的是再去一次江晴笙曾经去过的寂尘道观。
那时候，她抽中一支下下签。
当天，他们就分了手。
道长说过的话，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再往前走走，或许路走宽了，新的转机才会出现。”
至于为什么突然又想再去一次，还要从江晴笙离开外公家的那个傍晚说起。
江晴笙在吟花巷陪外公吃了午餐，又留下练了会儿画。
王伯招呼她留在家里吃晚餐，但她拒绝了，说是要去找岑淮予。
岑淮予的公司她没怎么去过，这一次来也是提前给岑淮予打了招呼。
车子就停在公司楼下，她待在车里等人下班。
期间岑淮予让她来办公室里等，但她婉拒了。
远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江晴笙坐在车内看着那道身影一点点走进自己的视线。
她按下喇叭以示回应，后来想了下又下了车，她站在车子前冲岑淮予招手。
岑淮予一阵欣喜，内心有道自我攻略的声音响起——
“她是不是想拥抱我？”
想到这儿，他走路的速度都加快了些。
结果刚到江晴笙面前，幻想中的拥抱并没有到来，他手里突然多了串挂着玲娜贝儿挂件的车钥匙。
疑惑之际，江晴笙已经开口：“你来开车吧，我累了。”
话说完了，拥抱仍旧没来。
江晴笙已经转头上了副驾的座位。
岑淮予也紧跟着上了车，车子还没启动，江晴笙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章女士。
江晴笙当着岑淮予的面接起来。
章女士这次来电是替自己的好姐妹来问的。
前段时间她带着江晴笙一起去下午茶，其中几个好姐妹看中了江晴笙手上那串南红，夸了几句。
今天她又去和那几人聚会了，一位姐妹再一次谈及江晴笙的南红，便问章知雨：
“小雨啊，笙笙手上那串在哪儿买的，有没有渠道啊，我女儿下个月生日，我也想买串给她。”
章知雨带歉意地笑了下，“说来惭愧，我女儿手里那串不是我买的，是她男朋友送的。”
江晴笙有男朋友这事儿，在章知雨那个圈子里也算是大消息。
毕竟人美且优秀的江晴笙，当初一堆人追着想给她介绍对象。
在场一起聚会的女士们听了，纷纷都是惋惜又惊讶。
“有男朋友了啊，唉看来我儿子没机会了。”
“看她男朋友送的礼物就知道了，成色这么好的南红，这小伙子用心了的。”
章知雨对这些话的回应只是一个温淡的笑容。
她也不是没注意到，复合之后，江晴笙手上又出现了那串南红。
这一次，是刚好的尺寸。
那位想求个渠道的女士，笑着对章知雨说：
“祝福笙笙，不过，小雨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问问笙笙男朋友哪里能买？”
章知雨点点头，“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于是电话就打到江晴笙这儿了。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岑淮予正好在江晴笙身边。
江晴笙就直接把电话给了岑淮予，让他和章女士沟通。
岑淮予听懂来龙去脉，在自己的手机上找到一串电话报给章女士。
“阿姨，让您的朋友打这个电话就行，不过上好的品都是稀缺资源，可遇不可求，可以先让老板帮忙留意下。”
章知雨在电话那头道了谢。
通话结束后，手机重新回到江晴笙手里。
她随意将手机放置在中控台，举着自己的手腕研究那串南红。
“你知道吗，好多阿姨问过我这手串的渠道。”她表情中带点茫然的不可思议，“真有这么好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岑淮予笑了，揶揄她：“你之前不是说解签的道长说这手串克你吗。”
“那是我瞎说的。”江晴笙澄清以前的谬论，“那时候我去长玉山的寂尘道观求感情签，得到的是一个下下签。”
“解签的道长说，这手串很好很好，但却不合尺寸，并不适合我，会消耗我的正向能量。”
岑淮予无法否认过去的种种，此刻，他安静地凝视着她。
静默几秒后，他开口问：“那现在呢？”
江晴笙：“什么？”
岑淮予：“合适了吗？还会消耗你的能量吗？”
男人低冷的音质和车内充裕的暖气并不共鸣。
江晴笙和他对上目光——
“合适了，不会消耗了。”
想了下，她又纠正道：“我说了不算，要不，我们一起去趟长玉山吧？”
“好。”
-
大学那次在这儿又是抽到下签又是崴脚之后，江晴笙没再来过长玉山。
故地重游不过是刻舟求剑。
但这一次，江晴笙和岑淮予，是来寻找另一种答案的。
年前祈福求签的人同样也很多。
辞旧迎新，既要辞别旧的，也要迎接新的。
边上的缆车仍旧没什么人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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