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冒牌货已经被我关起来了。她说你昏迷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林诗苒蹙着眉，虚弱地抓住他的袖口。
顾砚尘一怔，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她暗示有人在你昏迷期间动了手脚，让我不得不防。地下室的审讯还在继续，只要撬开她的嘴......”
“不用审了。”林诗苒靠回枕头，苍白的脸上露出苦笑。
“她是故意的。周容川临走前说要让你尝尝剜心的滋味，这是他们拖延时间的把戏——故意抛出‘下毒’的诱饵，好让你把精力耗在追查上，方便他们逃脱。”
顾砚尘眼底的杀意瞬间转为阴鸷：“所以你根本没有中毒？”
“我想，导致我昏迷只是撞击和过度疲劳导致的。”
林诗苒虚弱地笑了笑，“别再为那个冒牌货动怒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顾砚尘紧绷的脊背终于松弛下来，俯身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发颤：“没有中毒就好......我真怕你……”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他抬起头时，眼底的阴鸷已化作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饿不饿？我让厨房炖你最爱的花胶鸡汤，再蒸份蟹粉小笼包？”
林诗苒被他突如其来的细致逗笑，眼角泛起泪光：“突然这么会点菜，该不会是偷偷研究过食谱？”
“嗯，偷偷学的。”
顾砚尘认真地点头，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她的口味偏好。
“怕你醒来吃不好，连火候和调料配比都问了米其林主厨。”
他小心翼翼揭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病房，“先喝口汤暖胃？”
汤匙递到唇边时，林诗苒歪头看向他，甜甜的撒娇：“喂我。”
顾砚尘喉结滚动，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凉，送到她嘴边。
看她小口小口吞咽，他忍不住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汤汁，又夹起一筷子清炒时蔬。
“再吃点菜，补充维生素。”
“顾总什么时候成营养师了？”林诗苒含着菜含糊不清地调侃，却乖乖张嘴吃下他喂的每一口。
餐盘见底时，她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人拽到面前。
“奖励你的。”
温热的唇轻轻落在他嘴角。
“谢谢你，砚尘。”
顾砚尘呼吸一滞，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薄荷混着鸡汤的甜香在齿间蔓延，他松开时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
“该说谢谢的是我......只要你平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诗苒将脸埋进他颈侧，听着有力的心跳渐渐平稳：“你总这样守着，公司怎么办？”
顾砚尘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指尖轻轻梳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公司没了你重要。”
他抽出被她压住的手臂，拿起一旁的文件，“不过正好，你帮我参谋下这份并购案。”
说着将文件翻开，声音放得很轻，“这里，还有这里，我觉得对方的报价有问题。”
林诗苒强撑着坐起来，靠在他肩头看文件，突然轻笑出声：“顾总这是公私不分，压榨病患劳动力？”
“只压榨林小姐一个人。”
顾砚尘眉眼含笑，抽出笔在文件上批注，“毕竟林小姐看问题的角度，比我这个‘老古板’要犀利得多。”
这时，主治医生推门进来查房，看到这一幕不禁摇头笑道：“顾总，您这是把病房当办公室了？林小姐需要多休息。”
“医生，您看她现在精神不错，应该没问题。”
顾砚尘合起文件，顺手将一旁切好的水果盘递给林诗苒，“吃点补充体力。”
医生翻看着检查报告，点头道：“恢复得比预期要好，不过还是要避免劳累。”
他转向林诗苒，语气带着几分叮嘱。
“林小姐，虽然年轻恢复快，但也别仗着身体好就任性，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林诗苒咬着水果，含糊不清地应道：“知道啦，医生，我听话。”
顾砚尘认真地看着医生：“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您再详细说一遍，我怕她不听话。”
“顾总比我这个医生还紧张。”
医生笑着又交代了一遍饮食、作息的注意事项，临走时还不忘打趣。
“有顾总这样的‘贴身看护’，我倒是放心不少。”
出院那日，晨光为她披上暖纱，顾砚尘半跪在地上为她系鞋带。
林诗苒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模样，轻声说：“被公司的人看到，又要说顾总‘妻奴’了。”
“说就说。”顾砚尘系好鞋带，起身时顺手理了理她的裙摆，“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奴’。”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走吧，带你回家。”
林诗苒脸颊泛起红晕，手指轻轻勾住他的领带：“那顾总可要说话算话。”
两人相视而笑，正欲迈出病房，却见护士抱着一大摞检查报告匆匆赶来。
“顾太太，还有几项复诊时间需要确认。”
护士将文件摊开，“下周三的脑部CT，下周五的骨科复查，顾总需要我把日程同步到您的手机吗？”
顾砚尘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指腹在复诊日期上重重圈画：“不用，我亲自记。”
他转头看向林诗苒，眼底满是温柔，“到时候我全程陪同，保证一秒钟都不离开。”
刚出医院大门，顾氏集团的加长林肯早已等候多时。
特助撑着伞快步上前，在车门边低声提醒。
“顾总，老宅那边来消息了，三老爷召集家族会议，点名要您和夫人一起出席。”
顾砚尘脸色瞬间冷下来，伸手挡住车门框，护着林诗苒坐进车内：“推了。”
“可是......”特助面露难色。
“三老爷说事关集团新项目，必须全体核心成员到场。”
林诗苒轻轻按住顾砚尘紧绷的手背，微笑道：“没关系，我陪你去。正好也该和家族的人正式见个面了。”
她转头看向特助，“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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