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
“你很期待我去?”
辛曼断然否认道:“……没有。”
薛淼的声音透过长长短短的电波传递过来:“我在这边有一个油田合作的重点项目,暂时抽不开身,估计要忙完这个星期了……”
辛曼挂断电话,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有点烫。
………………
c市,橡树湾。
薛淼挂断辛曼的电话,便重新回到了电脑桌前,继续与沈青庭视讯会议。
沈青庭是沈易风的大哥,而沈易风是裴家二姐的丈夫。也算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薛淼才了解了这个沈易风。
“是和女友聊电话?”
不是正式的视讯会议,所以两人也都没有那么多的官架子。
“嗯。”
薛淼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在书桌上的一份文件上。
这是早晨薛子添拿给他的,说是要他签字的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的就是“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当时,薛子添一边吃着煎蛋,一边说:“哎,老薛,你自求多福吧。”
薛淼瞄了一眼,“你不是一直都很反对辛曼么?现在刚好,如果离婚了,你就不用在后面偷偷摸摸地做一些什么小动作了。”
“哪里有!”
薛淼悠悠然地往吐司面包片上涂着番茄酱,反问:“怎么没有?是谁趁着我出差,给辛曼送花送情书的?”
“咳!!!”
薛子添吃的噎了,急忙喝了一口牛奶往下顺了顺,想要将这个“其实你总归是要找一个女人裹下半辈子的,反正不是辛曼也是别的女人,索性就辛曼吧。”
这件事儿薛淼一早就都知道了,在薛氏大厦里,哪里没有他的眼线,毕竟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手腕要有,而人脉眼线,也要有。
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和薛子添说起过,先让辛曼接受了他,然后再和薛子添谈谈,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唯有一点脱离了他的掌控,便是薛子添对于辛曼态度的改变。
换句话说,在跑马场的那一次意外,真的是一次卓有效果的意外。
薛淼抬眸看了一眼落地窗内洒下的金色阳光,抬手将离婚协议书,扔进了粉碎机中。
………………
下午两点,辛曼才坐长途大巴来到了县城。
辛曼下了车就觉得灰头土脸的,揉了揉刚才因为坐车歪着头睡觉,而扭着的脖子。
比起省城,这个小县城还真的是……残旧。
从长途大巴站出来,前面的道路上就经过了一辆托运的大货车,从前面飞驰而过,扬起灰尘漫天,辛曼不禁捂住了口鼻,从包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戴上。
辛曼拨通了程铮的电话,信号有点不好,刺刺拉拉的响。
“我已经到了。”
程铮报了一个地址:“你过来吧,我在XX旅馆。”
辛曼来到XX旅馆,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站着的程铮。
“程铮!”
程铮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辛曼,眼神中还露出狐疑。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同学聚会过一次,到现在已经是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人人变化都很大,辛曼能一眼认出程铮来,是因为在秦箫的空间相册里,转过一次同学聚会的照片,知道程铮的变化,原先一个小个子瘦瘦的男生,已经成了高圆壮硕的大个子。
“我是辛曼。”
“长的这么漂亮了啊,以前上学那会儿我怎么就没发现,呵呵,”程铮笑了笑,“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辛曼:“……”
算了,她忍了,以前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程铮是出了名的笨嘴拙舌,这句话肯定不是他有意说的。
………………
和程铮吃了晚饭。辛曼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你脸上……”
程铮脸上有淤青,特别是眼角的位置,很明显的一道利器的划痕。
“被打了,我刚开始去的时候,他们问我干什么来的,我就说了是来调查未成年人猥亵事件的,结果当时就被拖到后面打了一顿。”
辛曼:“……”
还真的是一根筋,实话实说当然会被打啊。
“对了,我在村子里的那个星期,倒是认识了一个当地的一个女老师,姓刘,人不错,我把这事儿告诉了她,她说有什么事儿可以找她帮忙,我把她电话给你。”
辛曼点了点头,“谢谢。”
程铮在旅馆里多停留了两天,就是为了等到辛曼,现在辛曼来了,他便离开了,辛曼送程铮到车站。
一路上,辛曼再三感谢,“等到这事儿完了,回去了我好好谢你,时间这么赶,也没来得及请你吃顿好的。”
程铮摆手,“哪儿的话啊。对了,那边很乱,你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去。”
辛曼点头。
她原本的确是以为自己是可以克服任何困难的,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可是一直到现在,她才真正了解了,并非有一腔热血,还要有充分的措施。
还好,薛淼比她想得周到,许朔是特警队的队长,肯定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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