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用指节叩了叩桌面："更麻烦的是黑色幽灵。九十九哥，你那边有确切消息吗？"
被称作九十九的男人看起来踏实可靠，一脸凝重。"可靠情报显示，日向的干部昨天去了户亚留市边区酒吧，见了黑色幽灵的一号人物。"
一身健壮肌肉的太西猛地灌了口威士忌："如果他们联手，光是能调动的打手就超过五百人。"
"五百？"
古田冷笑一声，这个男人一直沉默到现在，声音却意外地低沉有力，"我们连五十个能打的杂兵都凑不齐了。"
三上文和金贤洙的牛排套餐就在这时被端了上来。服务生摆放餐具的动作优雅精准，但三上文注意到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高台桌的方向——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服务生。
"先生们的胡椒。"这人放下研磨器时，三上文看清了他的真正模样，一脸从容淡定的模样根本不像普通人。
金贤洙机械地切割着牛排，刀刃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高台桌那边的谈话突然压低，六颗脑袋凑在一起，像一群正在分食的秃鹫。
"不能再等了。"
一直沉默的琥珀突然开口。这个坐在主位的男人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沙哑声音，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明天日出前，我要日向会在我们这所有的据点地址。"
三上文的叉子僵在半空。透过装饰用的镜面墙，他看见琥珀从内袋掏出一把老式剃刀，正在慢条斯理地修剪指甲。刀锋每次开合都反射出一道冷光，正好照在他们这桌的位置。
"看菜单。"
金贤洙突然用正常音量说道，同时将酒水单竖起来挡住脸。三上文会意地低头，余光瞥见眼镜蛇正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那里有个穿日向会特攻服的身影一闪而过。
"要下雨了。"古田望着突然阴沉下来的天色说道。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当第一滴雨砸在玻璃窗上时，无限组织的六人同时站了起来。琥珀将几张万元钞压在咖啡杯下，剃刀不知何时已经收进了西装内袋。他们离开时没有再看角落一眼，但三上文确信每个人都记住了他们的脸。
玻璃门再次发出叮当声响时，金贤洙的牛排只动了三分之一，酱汁凝结成暗红色的血块状。
"走吧。"三上文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趁他们还没派人盯梢。"
推门踏入雨中时，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温润儒雅的服务生还在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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