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想起实验室里那把引发虫洞的戚家刀，想起万历帝手中的帛书，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接成闭环。他颤抖着指向天空中盘旋的飞船：“所以那些银龙卷、时空锚点，都是你……”
“是我们。”老年赵莽打断他，“未来的人类文明因核战争濒临灭绝，唯有回到明朝阻止铀矿开采才能逆转。但万历帝的野心超乎想象——他要用核废料换取量子武器，建立一个横跨时空的帝国。”他苦笑一声，“而我，不过是在时空悖论中不断循环的囚徒。”
万历帝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殿内烛火摇曳：“好一个时空悖论！无论未来如何，朕的天火神机即将现世！来人，启动硫火银阵！”
随着令下，殿外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个紫禁城的地砖下亮起幽蓝的光纹。赵莽望着老年赵莽权杖上的棱晶焰匣，终于明白这匣子为何能跨越时空共鸣——它本就是时空闭环的核心。
“阻止他！”老年赵莽突然将权杖掷向赵莽，“只有你能打破这个循环！用棱晶焰匣重启银龙卷，将所有时空锚点……”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激光从天而降，将老年赵莽的身影吞噬。天空中的未来飞船开始发射能量束，整个北京城在剧烈震颤中逐渐被银色漩涡笼罩。赵莽握紧棱晶焰匣，听见万历帝癫狂的笑声与老年赵莽最后的叮嘱在耳边交织——这一次，他必须亲手斩断时空的枷锁。
第三卷：嬗变终点
章节5：风眼中的选择
风眼中的选择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银色漩涡下碎裂成齑粉，赵莽握着棱晶焰匣的手掌沁出血珠。远处传来万历帝声嘶力竭的咆哮，他正指挥工匠将最后一批硫磺银锭推入地底的量子装置，蓝光顺着地砖纹路蔓延，如同恶魔的血管在古老都城下搏动。
“赵先生！”戚家军将领浑身浴血地撞开残垣断壁，火绳枪的枪管早已扭曲变形，“陛下已彻底疯魔，那些方士正在启动‘天火神机’！”他身后，幸存的士兵们将染血的戚家刀插在地上，刀刃与地底蓝光共鸣，泛起诡异的紫色光晕。
赵莽的微型辐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数值已经突破临界值。他望着天空中不断扩大的银龙卷，虫洞另一端，未来飞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无数光束正在积蓄能量。老年赵莽的话在耳边回响：“摧毁罗森桥，明朝将退回原本的历史轨道；放任不管，这里会变成未来人的殖民地。”
“将军，戚家刀的陨铁……”赵莽突然抓住将领的手臂，“其中的硒 - 79能引发湮灭反应！”他指向银龙卷的风眼，那里正盘旋着当年实验室泄漏的毒雾，与时空能量交织成致命漩涡，“但需要大量能量冲击核心！”
将领沉默片刻，突然举起染血的佩刀，刀尖直指银龙卷：“戚家军听令！当年我们在海上杀倭寇，在陆地守边关，今日便让这些妖人见识大明儿郎的血性！”他转头对赵莽露出决绝的笑，“赵先生，就用我们的刀，给你开路！”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天际，戚家军残部高举戚家刀冲向银龙卷。刀刃上的硒 - 79与毒雾接触的瞬间，迸发出千万道紫色闪电。赵莽看见他们的盔甲在时空乱流中扭曲汽化，却依然保持着冲锋的姿态。第一排士兵倒下时，第二排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突进，刀刃在银龙卷表面划出蛛网状的裂痕。
“快！趁现在！”将领的吼声穿透轰鸣。赵莽握紧棱晶焰匣，纵身跃入戚家军撕开的缺口。时空乱流如同无数钢针穿透身体，他感觉骨骼在咔咔作响，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实验室的警报、万历帝癫狂的脸、老年赵莽布满皱纹的眼睛。
当他终于接近风眼时，看见万历帝正站在量子装置顶端，手中握着由硫磺银锭打造的权杖，疯狂大笑：“朕的天火神机即将完成！未来的蝼蚁们，跪下臣服吧！”装置核心处，核废料与时空能量剧烈碰撞，随时可能引发足以摧毁整个文明的爆炸。
赵莽将棱晶焰匣嵌入风眼中心，匣子表面的菱形晶体瞬间亮起刺目光芒。他听见未来飞船的能量束破空而来，也听见戚家军最后的呐喊。在时空即将撕裂的瞬间，他将祖传的戚家刀狠狠插入棱晶焰匣——刀身残留的硒 - 79与核废料产生连锁反应，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
“不——！”万历帝的惨叫被湮灭的轰鸣吞没。银龙卷开始逆向旋转，时空裂缝如同被灼烧的蛛网般崩解。赵莽感觉身体正在消散，却看见戚家军的身影在光芒中浮现，他们高举染血的戚家刀，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将未来飞船的攻击尽数挡在时空之外。
当一切归于平静，赵莽坠落在一片焦土之上。紫禁城已成废墟，硫磺银锭的碎片散落各处，失去能量的量子装置冒着青烟。他踉跄着走向戚家军倒下的方向，只在焦黑的土地上找到半块刻着“戚”字的甲片。
远处传来马蹄声，新的明军正在集结。赵莽知道，明朝失去了科技跃迁的机会，未来或许会面临列强的侵略，但至少，这片土地不会成为时空掠夺的牺牲品。他握紧甲片，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最后一丝银龙卷的痕迹正在消散，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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