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我已经将那罐掺了砒霜的茶叶小心分装好。
真正的安神茶被我藏在床底暗格中，而表面上，我仍像往常一样为海兰准备早茶。
"主子，请用茶。"
我端着茶盘的手稳如磐石，声音却故意带着几分颤抖。
海兰接过茶盏，对我几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当着一屋子宫女太监的面——将茶送到唇边。
"啊！"
海兰突然捂住腹部，茶盏摔在地上粉碎，"这茶......有毒！"
钟粹宫瞬间乱作一团。
我扑上前扶住海兰，在她耳边低语："主子放心，药效只会持续两个时辰。"
海兰"痛苦"地蜷缩在榻上，额头沁出冷汗。
我转身对吓呆的宫女们吼道："快去请太医！还有，通知皇上和皇后娘娘！"
茉心飞奔而去，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准备热水和毛巾。
我趁机将藏在袖中的一小包砒霜粉末悄悄撒在海兰的茶壶底部——这是从被污染的茶叶中提取出来的，作为证据再合适不过。
太医院的陈太医匆匆赶到，诊断后脸色大变："确实是中毒症状！"
"查！给朕彻查！"
乾隆震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所有人齐刷刷跪倒。
我低着头，余光看见明黄色的龙袍和一双绣金线的靴子从面前掠过。
乾隆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富察皇后和神情复杂的如懿。
"海贵人情况如何？"
乾隆问道。
陈太医跪着回禀："回皇上，所幸摄入量不大，臣已用绿豆甘草汤解毒，性命无虞。"
"查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初步判断是......砒霜。"
殿内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乾隆脸色阴沉如水："谁负责海贵人的饮食？"
我向前膝行两步，额头触地："回皇上，是奴婢。"
"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头，右脸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乾隆眯了眯眼："你是......前些日子在长春宫献策的那个宫女？"
"是奴婢，魏嬿婉。"
"这茶是你亲手泡的？"
"回皇上，是奴婢用海主子平日最爱的云雾茶所泡。"
我假装突然想起什么，"不过......今晨取茶叶时，发现罐子似乎被人动过。"
乾隆立刻命令："把茶叶罐拿来！"
太监捧来茶罐，陈太医仔细检查后确认："皇上，茶叶中确实混有砒霜！"
"查！这罐茶叶从何而来，经手过哪些人！"
乾隆怒喝。
我适时补充："皇上明鉴，这罐茶叶是三日前皇后娘娘赏的，一直锁在药柜中，钥匙只有奴婢和海主子有。"
富察皇后闻言一惊："本宫何时赏过茶叶？"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故作困惑："前日内务府送来的，说是皇后娘娘体恤海主子照顾之劳......"
"荒谬！"
富察皇后气得脸色发白，"本宫从未下过这等旨意！"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李玉，去查内务府记录。"
趁着这个空档，我悄悄观察殿内众人的表情。
如懿看似担忧，眼中却藏着深思。
高曦月一脸幸灾乐祸。
而金玉妍......她站在角落，面色如常，但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得变形。
不到半个时辰，李玉回来禀报："皇上，内务府并无此记录。但守门太监说，三日前曾见嘉嫔娘娘的宫女翠芯去过库房......"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金玉妍。
"皇上明鉴！"
金玉妍立刻跪下，眼中含泪，"臣妾与海妹妹情同姐妹，怎会害她？定是有人栽赃！"
乾隆沉吟不语。
这时，一直沉默的如懿突然开口："皇上，臣妾以为此事蹊跷。若真是嘉嫔所为，怎会用自己宫女的踪迹如此明显的法子？"
我心头一跳。
如懿这是......在帮金玉妍开脱？
但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没有确凿证据就指控妃嫔，反而会打草惊蛇。
果然，乾隆点点头："此事还需详查。海贵人既无大碍，就先......"
"皇上！"
海兰虚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臣妾......臣妾想起一事。"
乾隆立刻走到榻边："爱妃请讲。"
"前日......嘉嫔姐姐曾来钟粹宫小坐，当时......翠芯确实去过药房方向......"
海兰气若游丝地说。
金玉妍脸色刷地变白："海贵人记错了吧？翠芯当日一直跟在本宫身边！"
"是吗？"
海兰轻轻抬手，茉心立刻捧来一本册子，"臣妾宫中规矩，凡外人进出，皆有记录。那日申时三刻，翠芯确曾独自离席约一刻钟......"
乾隆接过册子细看，脸色越来越沉。
金玉妍见状，突然转向我，眼中寒光一闪："皇上，这记录可随意编造。倒是这魏宫女，来历不明又专司医药，最有机会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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