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它缓缓的从那株旱地金莲上面爬了下来。
声音沙哑地说：“我记得你。”
周挽玉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三年不见，这大黑蛇的语言功能都仿佛退化了。
不过转念一想，周挽玉意识到，或许是因为少了那只狐狸。
狐狸本就是以智商见长的动物。
那只狐狸又是一只成了精的，说是智商高地都不为过。
有狐狸在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大黑蛇也能学着说话。
现在没了狐狸，恐怕三年多都没人跟它说话，这就导致它的语言功能有点退化。
但好像还能听得懂。
“三年前，是你抢走了我的果子。”
周挽玉觉得有点奇怪，这大黑蛇的反应有点过于平淡了。
“是。”
她干脆直接承认了。
但还是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谁知大黑蛇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姿势。
“那你就是靠着吃了果子化成的人形吗？”
周挽玉：？
哦，原来，这大黑蛇把她当成自己的同类了。
或许是当天抢果子的动物太多。
再加上在大黑蛇的印象中，只有它们这些兽类才能修行。
但修行的其中一个目的，好像就是化成人形。
而往往它们化作的人形就是从它们见过的人里面挑。
狐狸挑的是个村妇，所以长相很一般。
大黑蛇也没这个意识，他长得像一个屠夫，所以脸特别的粗糙。
粗糙到周挽玉都有点不忍直视。
她说：“你这个样子……是照着什么东西变的？”
大黑蛇眨了眨竖瞳，一言不发。
似乎是没理解周挽玉的意思。
周挽玉：“我的意思是，你的样子真丑。”
大黑蛇吐了吐蛇信，“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好吃。”
周挽玉想起这家伙之前把自己塑造成什么“瑞云大仙”，专门骗人吃。
听到这句话，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管这大黑蛇表现的多么温顺，都改变不了它是一条曾经吃过不少人的妖兽。
前世，周挽玉就曾听说过一个说法。
一旦动物吃过人，那就不能留了。
因为这种动物如果吃过人，它就会潜意识把人纳入自己的食谱，把人当成自己的食物。
这是本能反应。
另一方面，也就是行为变化。
它们会认为跟其他动物比起来，人类更容易捕捉。
就像现在，周挽玉说的是这大黑蛇化形后成为人类的样子不符合人类美学，实在是太丑了。
但是大黑蛇说的是她长得很美味。
这让周挽玉很生气。
这就相当于这畜生把自己放在比人类更高的位置。
它是捕食者，而她，周挽玉是猎物！
她现在可是练气巅峰的修为，竟然被一头畜生当成了猎物。
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畜生！”
大黑蛇似乎有些不解，但它接触过人类也知道畜生不是什么好词。
“我只是说实话，你为什么看上去很生气？”
周挽玉：……
“你为什么吃人？”
大黑蛇的声音带着沙哑难懂。
“我没有吃过人，不知道人是什么味道。”
“但说实话，人，或是其他动物在我眼里是一样的。”
“狐狸说，人的味道非常鲜美，而且吃人可以增加修为。”
“我发现吃人好像是能增加一些修为。但不多。”
黑蛇一直十分平静。
周挽玉似乎能想象到那只狐狸诱哄着大黑蛇吃人的语气。
她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大黑蛇，你吃了人，而我，是人，我们天然是敌人。”
“我们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之间的关系，所以，打一架吧。”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大黑蛇说：“你们人类真狡猾。”
“狐狸说的没错。”
周挽玉：……
大黑蛇说：“你说不是我死，就是你活，意思就是都是我死。”
周挽玉：……
不是，真不是有心的，这句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不过话虽这么说，周挽玉下手那是一点都不留情，直接往大黑蛇的七寸上用火攻。
如果只是一般的火，大黑蛇一头成了精的妖兽是不怕的。
但周挽玉的火不是一般的火，那是灵力凝练出来的灵火。
大黑蛇能感觉到一阵灼热。
它反而有些激动。
“你的火不一样。”
“能烧疼我。”
周挽玉：……
我要是能弄到三昧真火，你就更爽了！
但……普通修士的灵火只比凡火强上一点，而妖兽比普通野兽要强一点，这就造成了灵火对妖兽的作用也就比普通火焰强一点，但强的不多。
打个比方，这大黑蛇很显然被人用普通的火焰烧过。
但是它发现，这个普通的火焰烧到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疼。
相对来说，修士的灵火烧到身上就有点疼。
这给了大黑蛇十分新奇的体验。
让它忍不住想跟周挽玉沟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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