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的目光落在这一老一少身上,心里又是一惊。
这老头,分明就是他梦中那个称呼他“张门才子”的老者,而那个小男孩,也和梦中那个围着他喊“爹”的孩子一模一样!
“张西啊,你真是不争气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
老头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继续催促道:“张西,你还磨蹭呢。快该走了,再晚一步,那些债主就要找上门了!”
秦淮仁这才彻底明白过来,眼前的陈盈、张景涛和张岩松,就是他在宋朝的家人。
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高官厚禄,甚至没有一份安稳的生活,只有破败的房屋、屡考不中的窘境,还有追上门的债主。刚才那场美梦有多美好,现在的现实就有多残酷。
根本没有什么天胡的开局,而是一场真真正正的天崩开局。
现在,他成了张西,一个考了二十年功名未果、还欠了一屁股债的窝囊废。
事已至此,秦淮仁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旁边的粗布短打,笨拙地穿了起来。布料粗糙,磨得他皮肤发痒,他却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收拾好,跟着家人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盈和张景涛已经开始收拾细软了,所谓的细软,也不过是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装着少量粗粮的布袋。张岩松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看着大人们忙碌,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秦淮仁穿好衣服,正愣在原地出神,脑子里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还愣神干嘛?又想打退堂鼓了是不是?告诉你,今天这债是躲不过去了,要是被他们抓住,轻则挨打,重则卖身为奴,你想让我们娘俩还有爹跟着你受苦吗?”
秦淮仁回过神来,看着陈盈那双酷似苏晨、却满是焦虑和期盼的眼睛,又看了看一旁满脸皱纹的张景涛,还有懵懂无知的张岩松,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是自己的家人,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遇到了这样的开局,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陈盈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烦躁地跺了跺脚,抬手就往秦淮仁的臂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力道大得让秦淮仁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还在这里慢腾腾的,磨磨蹭蹭要到什么时候?快点吧!”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焦灼与不耐,眼角的余光不住瞟向窗外,生怕下一秒就有人闯进来。
陈盈看外边没有人,对秦淮仁抱怨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你不争气呢?”
说到这里,陈盈的语气里添了几分怨怼,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继续对秦淮仁埋怨道:“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秀才都没捞着,反而得罪了县太爷,害得我们一家四口人落到了现在这个田地,连夜都得偷偷摸摸地跑路。你可真是脸皮厚,都这光景了,还有什么脸在这里磨蹭?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秦淮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古代妻子说的是实情,现在的他们落魄到如此,还不就是时代造就的悲剧。
秦淮仁没有办法,只能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窝窝囊囊地从墙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去帮忙收拾地上散落的衣物和零碎物件。
这个时候,一旁静坐的张景涛缓缓抬起头,他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别吵了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在这里拌嘴,快走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这客栈里人多眼杂,等到店家睡醒了过来,或是被其他人察觉了动静,咱们想走也走不了啦,还不快一点呢!”
张岩松紧紧攥着爷爷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倦意和委屈,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在这个时候小声开口说道:“爷爷,我饿了,能不能先找点东西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就喝了点稀粥,不然,我实在走不动路啊。”
小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期盼。
张景涛看着孙子瘦弱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可眼下的处境容不得半分耽搁。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却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随口说道:“孙子,你饿了是吗?那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他伸出手,狠狠地勒了一把张岩松腰间的粗绳带。
那绳带瞬间被勒得紧紧的,将小男孩的腰勒得细细的,就像是个两头粗中间细的葫芦。
张景涛摸了摸孙子的头,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安抚地说道:“孙子啊,委屈你了,这样坚持一下吧,等咱们跑远了,到了下一个镇子,爷爷一定给你买东西吃,让你好好饱餐一顿。现在逃命要紧啊,可不能因为饿就耽误了行程,要是被他们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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