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补补身子。”张婶笑着给小胖夹了块排骨,排骨上的肉颤巍巍的,“看这孩子瘦的,跟个猴似的。”
小胖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张婶”,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逗得大家直笑。夕阳的光透过石榴树的缝隙落在碗碟上,把饭菜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烟火气,混着药香和饭菜香,让人心里踏实。
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彻底成了“疗养院”。白天,柳婆婆带着她的银针准时报到,药箱打开时“哗啦”一声,各种瓶瓶罐罐摆得整整齐齐。双花叔变着花样炖汤,今天是鸽子汤,明天是乌鸡汤,后天又换成了黑鱼汤,汤罐在灶上“咕嘟咕嘟”作响,热气顺着锅盖的缝隙往外冒,香气能飘出半条街,引得巷口的猫都蹲在院墙外不肯走。
肖队长每天下午都会来一趟,有时带些伤药,有时带来新的情报。他总说几句话就走,却会趁我们不注意,悄悄把双花叔空了的煤球筐填满,或是帮着修修松动的门板,动作麻利得像做惯了这些活。有次被小胖撞见,他还嘴硬说“路过顺手,不费劲”。
我们这些“伤员”也没闲着。威尔坐在藤椅上,让蛟蛟帮他梳理翅膀上的羽毛,阳光照在金色的羽翼上,泛着柔和的光,羽毛间的灰尘被风吹得打着旋儿飞;青竹和纸人坐在石桌旁,一个轻声念经,一个用彩纸折鹤,纸鹤堆了满满一碟,五颜六色的,像停在桌上的小雀;林御则靠在躺椅上,翻看肖队长带来的资料,时不时用笔圈点几句,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响。
我趴在床上养后背的伤,听着院里的动静:双花叔修剪花枝的剪刀声,柳婆婆跟小胖唠叨的声音,威尔和蛟蛟低声说笑的声音,小胖和陈子墨抢零食的嬉闹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支温柔的曲子,竟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没多久就沉沉睡去。梦里没有黑袍人和鲜血,只有满院的饭菜香和笑声。
这天清晨,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从窗缝里往外看,见双花叔正踮着脚往肖队长的自行车筐里塞了个布包,布包鼓鼓的,里面露出几个白面馒头,还冒着热气。肖队长推着车往外走,回头冲他摆摆手,军帽的帽檐在晨光里闪了闪,像是说了句“谢了”。
柳婆婆坐在石榴树下,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正跟双花叔念叨:“威尔的翅膀得用蜂蜜水擦,能让羽毛更亮;林小子不能吃辣,昨天偷摸蘸辣椒酱,被我看见了;峰小子的药得温三次,凉了喝着伤胃……”双花叔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柴禾棍,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应着,还在地上画着什么,像是在记重点。
阳光渐渐升高,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投在青石板上,像幅温馨的画。我忽然明白,所谓养伤,不只是伤口结痂、新肉生长,更是被这些细碎的温暖包裹着,被这些无声的关怀托着,一点点重新攒起前行的力气。
或许我们永远没法像普通人那样“毫发无损”,总会带着新伤旧疤奔波在路上。但只要回到这个院子,有双花叔的汤、柳婆婆的针、肖队长的药,还有彼此的陪伴和邻居的热乎劲儿,再深的伤口,也总能慢慢长出新肉,再累的心,也总能重新装满勇气。
天井里的石榴树抽出了新叶,嫩绿的芽尖在风里轻轻晃,像在说“慢慢来,总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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