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和纸人背靠背站在篝火旁,纸人不断撕下自己的纸边,那些纸片在空中化作锋利的纸刃,精准地切断扑来的木乃伊手臂。青竹则双手合十,低声诵念着经文,清澈的诵经声在雾气中回荡,金光从她掌心缓缓渗出,落在纸刃上,让那些薄薄的纸片染上了破邪的力量,切割起木乃伊的亚麻布来更加轻松。
一只漏网的木乃伊突然绕到侧面,避开了雾气的阻拦,生锈的弯刀带着风声,朝着小胖的后心劈去。千钧一发之际,蛟蛟的尾鳍如鞭子般迅猛抽来,“啪”地一声将弯刀拍飞,同时张口喷出一股寒气,瞬间冻住了那具躯体的关节,让它动弹不得。“谢了蛟蛟!”小胖反应极快,回身一刀砍掉木乃伊的头颅,黑虫刚从腔子里爬出来,就被他狠狠一脚碾死在沙地上。
夜雨弥扇的雾气渐渐稀薄,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扇骨传来的灼热感——在极度缺水的沙漠里过度催动水汽,法器本身也在承受着巨大的负荷。最边缘的那片扇面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暗,像是风中残烛。
“快撑不住了!”我咬紧牙关,将体内残存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扇中,试图维持雾障,“雪姑前辈,能不能再冻住一批?”
雪姑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连续使用大范围的冰术让她消耗不小,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土伯,准备火柱,这次范围大些!”
这一次,她没有用冰链,而是将所有灵力凝聚在拂尘顶端,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冰蓝色光球。光球掷出的瞬间,在空中“嘭”地炸开,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像一张巨大的冰网,将剩下的十几只木乃伊尽数冰封在其中。紧接着,十几道火柱从沙下同时喷涌而出,交织成一片火海,将冰雕群彻底吞没。
火焰熄灭时,沙地上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印记和融化的冰水,那些水很快就渗入滚烫的沙下,再也不见踪迹,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激战从未发生过。大家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夜雨弥扇的扇面在我手中微微发烫,上面的裂纹又深了几分,看得人心疼。
“这些木乃伊……”苏皖捡起一块残留的亚麻布,上面还沾着黑色的虫粪,散发着腥臭味,“比资料里记载的厉害太多,行动更快,攻击性也更强。阿波菲斯到底在它们体内种了什么邪虫?”
土伯从沙下钻出,手里捏着一只被烧得半焦的虫子,那虫子还在微微蠕动,发出“滋滋”的声响:“是‘腐心虫’,以活人的心脏和精血为食,原本只在古墓深处才有。被阿波菲斯用混沌之力培育过之后,变得更贪婪,还能操控尸体作战,相当于给尸体安了个邪异的‘心脏’。”他将虫子扔给雪姑,“这种虫子怕光,白天不敢出来,咱们得趁天亮前赶到哭泣山谷,避开它们的活跃期。”
雪姑用冰锥刺穿虫尸,眉头紧锁:“他在沙漠里布置了这么多傀儡,显然料到我们会来,甚至可能知道我们的目标是记忆之花。前面的路,只会更危险。”
我轻轻抚摸着夜雨弥扇的裂纹,扇骨上传来微弱的震颤,像是在诉说着疲惫。这柄陪伴我多年的法器,跟着我走过不少险地,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严重的损伤,而我们甚至还没抵达目的地,只是在半路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阻碍。
“扇还能用吗?”林御走过来,目光落在扇子上,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裂纹,动作轻柔,“不行就先收起来,别硬撑着使用,法器也需要休养。”
我摇摇头,将扇子缓缓合拢,小心地别回腰间:“还能撑一阵子。至少……能帮大家挡下下次攻击,哪怕只是延缓片刻。”
威尔从空中落下,羽翼上沾了些焦黑的碎屑,那是火焰灼烧邪虫留下的痕迹:“前面的沙丘后面就是绿洲,土伯刚才探路时发现的,那里有水有植被,可以暂时休整一下,补充点水分。”
大家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沙地上的血迹和焦痕很快就被呼啸的风吹散,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只有夜雨弥扇的裂纹在无声地提醒我,这场横跨万里的远征,远比我们想象中更艰难,每一步都可能伴随着牺牲。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彼此依偎着,朝着绿洲的方向慢慢前行。雪姑的拂尘偶尔扫过我的肩膀,送来一丝清凉,让扇骨的灼热感减轻了几分;土伯则在队伍两侧来回游走,时不时从沙下掏出几颗酸甜的野果,分给大家补充体力,那野果带着沙漠特有的干爽口感,驱散了些许疲惫。
我握紧怀里的夜雨弥扇,感受着扇骨里残存的夜雨气息,那是来自故乡雾隐山的味道,带着安宁与力量。或许它撑不到抵达阿波菲斯的老巢,但只要还有一丝力量,我就会用它为伙伴们撑起一片雾障,就像他们此刻用刀剑和灵力,为我挡住风沙与危险一样。
绿洲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湿润的水汽气息混着草木的清香飘来,像一声温柔的召唤。我们加快了脚步,身影渐渐融入那片朦胧的绿意中,身后的沙漠依旧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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