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左侧微微下沉,幅度比小胖的更明显些。阿努比斯的权杖指向我的心脏,声音带着威严:“你心中有恐惧,还有对力量的渴望,这些都是‘不洁’的种子,若不加以约束,便会生根发芽。”
“但我从未用这些念头伤害过任何人!”我急忙解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恐惧让我更加谨慎,不敢贸然行事;渴望力量,是为了能保护更多人,而不是为了私欲!”
阿努比斯沉默了片刻,狼眼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仿佛在审视我的灵魂深处。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的恐惧未吞噬理智,渴望未滋生邪念。且你携带的夜雨弥扇中,封存着守护的意志,这意志如同清泉,涤荡了杂念,让你的心脏重归平衡。”
天平缓缓回正,两侧再次保持平衡。我长长地松了口气,退回队伍时,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后背的衣衫也被浸湿了。
最后接受审判的是林御。他神色平静地走上前,当他的心脏被绿光引出时,我们都吃了一惊——那颗心脏竟是半黑半白的颜色,黑色部分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常年与邪祟战斗沾染的死亡气息。天平左侧猛地向下沉去,托盘几乎要触到地面,与右侧的真理之羽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心脏沾染了太多死亡气息,还有对阿波菲斯的深切憎恨,这憎恨已接近邪念的边缘。”阿努比斯的权杖直指林御,声音再次变得冰冷,“按照冥界的法则,你应被留在此地,在冥界边缘净化灵魂,直至心脏恢复纯净。”
“不行!”我们同时喊道,声音里充满焦急。林御是我们的领队,是核心,没有他,接下来的路根本无法走下去。
林御却很平静,他看着阿努比斯,眼神坚定:“我与邪祟战斗,沾染死亡气息是难免的代价;憎恨阿波菲斯,是因为他夺走了太多无辜者的生命,让太多家庭破碎。这憎恨或许接近邪念,但我的初衷从未改变——守护生者,而非沉溺于仇恨。”
他话音刚落,胸口的那颗半黑半白的心脏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黑色部分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迅速消退。天平猛地回升,最终与真理之羽完美保持平衡,一丝不差。
阿努比斯的狼眼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原来如此……你的憎恨中,藏着对生命的守护执念,这执念如同火种,净化了潜藏的邪念。你也通过了审判。”
审判结束,阿努比斯收起天平,巨大的石质天平缓缓沉入地下,消失不见。他将权杖往沙地上一顿,身后的亡灵队列也随之渐渐消散:“你们的灵魂本质皆为纯净,有资格通过冥界边缘。但记住,哭泣山谷不仅有记忆之花,还有奥西里斯的亡灵守卫,他们不像我这样讲道理,只认冥界的规矩。”
“多谢提醒。”林御拱手行礼,“不知您是否知道记忆之花的具体位置?我们时间紧迫,怕被阿波菲斯的信徒抢先。”
阿努比斯抬头望向西方,胡狼头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庄严,仿佛与沙漠融为一体:“月圆之夜,哭泣山谷深处的冥河岸边,会绽放蓝色的花朵,那就是记忆之花,吸收冥河的灵气与月光的精华。但要小心,阿波菲斯的信徒早已得知消息,他们想用混沌之力污染花朵,让荷鲁斯的守护执念彻底消散,化为混沌的养料。”
他转身走向沙丘,身影渐渐融入流动的沙雾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拉神的余晖从未熄灭,只要守护之心不灭,光明便不会消逝。愿你们的心脏永远如真理之羽般轻盈。”
胡狼的呜咽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不再带着威严,反而像是一种祝福的吟唱,渐渐消失在呼啸的风中。
绿洲恢复了宁静,只有棕榈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大家却久久没有说话,刚才的审判像一场灵魂的洗礼,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那些潜藏的念头、未说出口的渴望,都在真理之羽的映照下无所遁形。
“看来神话里的神明,也并非都难以沟通。”苏皖收起银匕首,语气里带着释然的笑意,“至少阿努比斯是讲道理的,只看本质,不看身份。”
“他的审判只看灵魂本质,无关善恶的标签,只问内心的纯粹。”雪姑望着阿努比斯消失的方向,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思,“这或许就是冥界的法则——公平,且残酷,无关身份高低,只看灵魂是否洁净。”
土伯从沙下掏出一块通体湛蓝的石头,石头表面光滑,仿佛被冥河水冲刷过,递给我:“这是冥河岸边的引路石,能感应到记忆之花的气息,指引方向。按照阿努比斯的说法,咱们得在月圆前赶到哭泣山谷,抢在阿波菲斯的信徒前面找到记忆之花,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握紧石头,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人心安。抬头望向西方,哭泣山谷的方向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与危险。但此刻,我们的脚步比之前更加坚定——连冥界的审判都通过了,证明我们的初心纯净,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前行的脚步?
身影渐渐消失在绿洲的边缘,朝着哭泣山谷的方向走去。阳光越发明媚,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照亮了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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