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反复出现那躺在血泊中的麻雀，于洋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毫无感情的脸色和他那木然不堪的眼睛，仿佛对这些事情早已了然。
马晓骁懂了，原来程浩的怀疑没有错，人都是会变的，曾经那个善良的大男孩，内心早已扭曲，变成了现在这个人面兽心的变态。
树叶沙沙落下，随着风，在空中飘荡，旋转，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没有关系。
刘琦道，“法医鉴定，骨头内并没有残留任何药物，推断是先被杀后下的毒，尸体上有残留的粉末，这种粉末对狗有很大的吸引力。”
程浩接过报告，道，“查的出致命伤口吗？”
刘琦摇了摇头，“尸体大部分只剩下骨头，法医也检测不出来。”
马晓骁脚下的步子一滞，“先杀后让狗吃了……”
程浩抬眼瞧了瞧她，眼睛微眯，薄唇微启，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接着低下头看着报告。
她脸色有些发白，感到背后有点发凉，马晓骁转过身子，只见于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拳，抬脚走了过去，“于洋，你对这起案子，怎么看？”
于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笑道，“这里似乎也不需要我们，去喝个茶？”
“好，好。”马晓骁长吁了口短气，跟了上去。
屋内很静，马晓骁和于洋对立坐着，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茶呢？”马晓骁找着一些不着调的话题问着。
于洋挑了挑眉，站起身子走到台桌前，从罐里夹出一些茶叶，清洗了一下，然后到上热水，在马晓骁的视野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液体从他袖口里滴了出来，与茶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马晓骁接过茶杯，朝着他笑了笑，轻抿了一口，略微有些烫，就先将茶杯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想不到你还懂茶道。”
于洋低笑，“以前跟着冷湛，什么都会一些。”
提到冷湛，马晓骁脸色微变，沉声，“他现在怎么样？”
于洋端起茶杯喝了一两口，“不知道，我走之后就和他没怎么联系了。”
马晓骁逐渐放下了戒心，这几天她的嗓子总是有些干，于是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
于洋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寒光，“你难道不恨他吗？毕竟是他害你差点死去。”
“恨他？”马晓骁嗤笑一声，“不过是还他一条命罢了。”
眼前有些模糊，马晓骁强撑着身子，使劲眨了眨眼睛，摆了摆脑袋，想要驱赶这困意。
眼前的人影渐渐变成模糊的一团，脑子里空白一片，人便失去了知觉。
于洋站起身子，侧抱起马晓骁，一手抚过她的眉眼，低头在她眉心间印上一个轻吻，声音如地狱里的伽罗，让人毛骨悚然，“我的姑娘，是时候沉睡了。”
天色渐暗，程浩到处都没有寻到马晓骁的身影，有些坐立不安，拔步上了楼。
“晓骁！”
房间里空无一人，程浩落寞的转身，一瞬间被床上的亮着的手机给吸引了过去。
程浩走了过去，点开今日日程，看着上面的文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咣当”一声，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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