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皱眉问道：“不是说在14年初在定这事嘛？”
“你没看到葡萄牙媒体的新闻？他们的总统都亲自下场招募你了！”范志毅还以为陆凯不知道这个新闻呢。
陆凯拨弄了一下电脑，将关于他执教国家队的新闻调了出来，果然又多了不少这方面的新闻。
可陆凯却像和他没关系一样，无所谓的说道：“嗯，这件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我还在考量，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杯周期我不会执教华夏国家队！”
陆凯早就和范志毅说过，这2014年世界杯范志毅是要作为主帅领军出战的。
这批球员要先积累一下大赛经验，若是想出成绩至少还要等到18年或者是22年的世界杯才行。
当初范志毅也是满口答应，还自吹自己是第一个以球员和主帅身份参加世界杯的华夏人。
‘叮’
陆凯的手机突然来了条信息，打开看了一眼后笑着关掉了。
“我知道，可现在上面不是很着急出成绩嘛？”范志毅说的也挺为难，他心里完全明白华夏国家队想要在这个世界杯周期出成绩的困难。
“艹！你将电话放免提，我来说。”陆凯骂骂咧咧的说道。
不到10秒的功夫范志毅柔声说道：“好了嘛，你可以说了。”
“他玛的，我不知道对面是谁。如果得罪你们的话我很无奈，但你们给我听好了……”
陆凯装作不知道谁在听，其实包括蔡国华在内的体育总局领导都在，甚至还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也在场。
“他玛的你们懂个屁的足球！”陆凯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开来，带着粗气撞在听筒上。
“整天盯着世界杯出线，盯着新闻上的‘成绩’，你们去过基层青训基地吗？知道现在全国能踢正规11人制比赛的15岁以下孩子有多少吗？”
“你们只会开会画饼，只知道把经费拨给能给能为你们带来好处的项目，他玛的去年拨给青训的钱，有一半都被你们拿去搞‘足球文化节’，摆几个充气球门拍照作秀。那钱给基层教练发工资，给孩子们买新球鞋，不比这强？”
他顿了顿，声音更冲了：“范志毅跟我拍胸脯说要带这批孩子拼，你们倒好，就想着世界杯出成绩给自己脸上贴金，好升官发财！他玛的足球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不是肯德基的30天速成鸡！现在逼他出成绩，用些急功近利的法子，将来这批孩子废了，你们拍屁股升官了，谁管华夏足球的死活？”
“还有那些赞助商的钱，表面说是支持国家队，暗地里被你们塞进关联公司的口袋。你大爷的，真关心成绩，不会把钱砸进有用的地方？不会请好的教练？就知道搞些虚头巴脑的‘誓师大会’，有用吗？”
“我把话放这——14年世界杯我就是不去！你们要是敢逼范志毅瞎搞，敢动他的教练组，他玛的我就让凯撒体育集团撤掉所有和国内的合作！你们爱找谁带队找谁带，别想拿华夏足球当你们捞钱升职的垫脚石！”
电话那头静得能听到呼吸声，陆凯喘了口气，声音稍缓却更冷：“足球不是你们玩弄的工具。真要为华夏足球好，就闭嘴看着，让懂行的人干。再瞎指挥，他玛的谁也救不了。”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他盯着电脑上关于自己的新闻照片，指节捏得发白。
如果不是刚才宿茂臻发来的信息，他还不知道范志毅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正好借着自己不知道的名义发了一通邪火，也让那些高高在上所谓的高层知道一下现在的局势。
……
‘嘟~嘟~嘟~’范志毅尴尬的收回手机，干咳了两声：“各位领导，挂断了。”
猪协主席江海在会议室的末端拍桌子怒道：“这陆凯完全不顾国家的培养，真是大逆不道啊！老范，你和他是嫡系，我看你也是不想干了是吧！”
范志毅气的刚想开喷，好家伙现在是要拿自己撒气了和转移视线了，我范志毅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说着就要撸起袖子开喷，但却被一个清脆的茶杯碎裂声挡住了。
‘啪！’
会议室首位的真皮座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老人。
他穿着一身熨帖深灰色中山装，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左手腕上的老款梅花手表表盘微微泛着氧化的光泽，那是戴了几十年才有的温润质感。
为首之人的脊背挺得笔直，即使刚经历陆凯的怒斥，指尖也只是轻轻搭在桌面，指节因常年握笔而有些微微内扣，眼神却像深潭般沉静，扫过全场时，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压了下去。
“江海。”坐在首位的人开口时，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刚要发作的猪协大佬瞬间僵在原地，“你刚才说谁‘大逆不道’？”
茶杯碎裂的水渍还在桌面上漫延，老头却没看一眼，只是盯着江海：“陆凯刚才骂的，是急功近利的官僚作风，是拿足球当工具的歪心思。这不是针对一个人的，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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