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露把季柔去日本的事从头到尾给叶伯常捋了一遍。
叶伯常大概就明白，他被纪委带走的当天，季柔就已经动了念头。
不然也不会等到五一假期结束的时候，就交了辞职信。
叶伯常的沉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她。
她甚至都没有给叶伯常这个机会。
平时不吭声不出气的小季，偶像剧情结还挺重，这是准备让叶伯常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不过，她不是还差个孩子吗？
薛薛趴在叶伯常的背上问，“你准备怎么还她这个人情呢？”
叶伯常说，“人都走了。”
“只能私下里找个时间，对她父母表达感谢吧。”
叶伯常翻了个身，薛露都已经准备扎头发了。
叶伯常愣了一下，“我……还要出去一趟。”
薛露笑趴在了叶伯常的身上，狠狠地捶他。
叶伯常穿好衣服，给丁翔打了个电话，“师兄，你在哪？”
丁翔说，“工地！”
随后便给叶伯常发了个地址。
叶伯常驱车前往东南郊区一处在建楼盘。
这边似乎已经停工。
不过守工地的给叶伯常开了门，“叶总，丁总在上边，我陪你坐电梯。”
叶伯常戴上安全帽，跟着电梯上了八楼。
刚到，就听见啪啪啪的声音，再加上回声，动静特别的大。
丁翔在这边摆张桌子，正在泡茶。
“来来来，你来试一下，今年的新茶。”
叶伯常闻了一下，“一般。”
丁翔说，“肯定一般，单位搞活动，去雅城采的，让茶庄的老板现炒的。”
“啥几把叶子杆杆都在里面，也就喝一口新鲜（xuan）！”
旁边的房间还在抽得啪啪啪的。
叶伯常端着茶杯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倒吊了六个人，身上的仿警察制服的保安服背后还写着特卫两个字。
一不小心就会当成特警呢。
他们的嘴里的血丝和地面连在一起……
从状态来看，已经折磨一天一夜了。
叶伯常问，“还没问出来吗？”
丁翔摇摇头，“没问，他们也不知道。”
“那个几把周秦和老婆娃娃当天晚上就消失了。”
“我都把他们一家子翻不出来，他们不可能知道。”
“单纯就出出气！”
丁翔看着地上扔的两条皮鞭，“要不，你也出出气。”
叶伯常扭头回椅子上去了。
丁翔冲他们喊，“放下来，喂点好吃的，再去抓一批回来。”
“继续！”
丁翔坐回到叶伯常的身边，“要不，你抽我，抽我出出气。”
叶伯常看到丁羞那暧昧的样子，有点恶心，“我抽你干啥？”
丁羞有点难受，“你被关了一个月。”
“公司我也没有替你守好。”
“害得师妹差点要提前剖宫。”
“我到现在都还不敢去见师妹，不敢见老师和师母。”
“你出出气，出出气。”
“你最好把我打成他们那个样子……”
叶伯常把手从丁翔的手里给抽出来，笑呵呵地看着丁翔，“龙明华把他婆娘从楼上推下来了。”
“他自己也一起跳下来了。”
丁翔不可思议地大叫，“那你们今年的年终奖，至少扣一半。”
“这个老狥的，死就死，还要害别人。”
“他几把也太干脆了。”
“不是，他背后到底有好大一口锅？”
“居然跳得这么干脆？”
“草特么的，太便宜他了。”
丁翔的心里终于舒服一点了，“大师兄看到这个结果，应该脾气会小一点。”
大师兄？他发什么脾气，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叶伯常看着丁翔道：“放心，大师兄不会跟你发脾气的。”
“他可能也在盘算，要怎么面对老师和师母。”
丁翔还要把叶伯常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大概才明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他好像就猜到结果了。
叶伯常说，“丁师兄，这边差不多就行了。”
“那个叫周秦的，大概率跟龙明华一样，全家都死绝了。”
这个结果才是合理的，那个叫周秦的物业老板如果被丁翔手下的工程老板找到，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现在只不过是龙明华那些大师段位队友里，有人沉不住气提前下手了而已。
炮灰，大概率是没好结果的。
丁翔现在的行为就是在发泄。
把场面搞大一点，到时候给大师兄好有个交代。
叶伯常说，“我给大师兄打电话吧！”
说着，便拨通了龚仕文的电话。
龚仕文接电话超快的，“喂！”
叶伯常还在电话里笑呢，“大师兄这电话接得真快。”
龚仕文说，“景澄在做卷子，还有几天就高考了。”
“我怕吵到他。”
叶伯常说，“我还以为你是在为师姐发火的事担心呢！”
“咳……”龚仕文咳了一嗓子，“那个……师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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