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棋局另一端,同样的棋子正组成另一张网——那是陆渊屠城时溅在混沌卡牌上的血,是墨倾城往他奶茶里下迷药时指尖的抖,是白无涯每次欲言又止时面具下的叹息。
"看到了吗?"墨倾城的黑雾裹着她逼近,月白裙裾被法则之风撕成碎片,露出下面绣着混沌纹路的暗纹衣,"从你觉醒系统那天,从初代分裂镜像体那天,我们就被钉死在棋盘上。
你以为白无涯是引路人?
他是锁魂钉!
你以为苏璃是同伴?
她是......"
"够了。"陆沉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虚空。
他松开了握了三年的弑心剑。
剑刃脱离掌心的瞬间,刺痛从虎口窜到天灵盖。
那是与苏璃血契断裂的痛,是与白无涯镜像共鸣消散的痛,更是与天道棋局强行剥离的痛。
但他望着虚空中那些按部就班的棋子,突然想起苏璃总说他笑起来像偷到糖的小孩,想起白无涯第一次摘下面具时说"你比我像人多了",想起系统提示音里那句被他忽略的"真正的力量在于选择"。
"我下的棋,不需要别人定规则。"
弑心剑嗡鸣着冲上半空,剑身裂开千万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涌出银白剑影。
它们没有刺向墨倾城,而是以陆沉为中心布成星罗阵——那是他第一次用系统召唤卡牌时,苏璃教他的"守心阵";是白无涯在熔炉前说"剑的终点是护"时,在石桌上刻的星图;是初代残魂在记忆碎片里,为救凡人强行燃烧卡牌时,血溅在法则上的形状。
"不可能!"墨倾城的瞳孔骤缩,她挥袖召出的黑雾被剑影绞成碎絮,"这剑认主三载,怎么可能......"
剑影突然加速。
最前排的七柄剑刺穿她的左肩,中间九柄钉住她的琵琶骨,最后十三柄悬在她天灵盖三寸处。
但真正让她发抖的,是剑阵中心浮现的身影——那是个穿青衫的男人,眉眼与陆沉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温润,左腕戴着与陆沉同款的青铜卡牌环,环上刻着"天道"二字。
"初代卡牌之主?"墨倾城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试图用混沌碎片反击,却发现碎片在剑影里寸寸消融,"你不是说......"
"我只说过会困住他。"青衫男人的目光扫过陆沉,落在他左手的青铜环上,"但没说过困多久。"他转头看向陆沉,眼底有欣慰,有遗憾,更有一丝释然,"你选择保留'人性'而非'规则',这才是真正的超越。
当年我为了维持天道平衡,亲手抹掉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最后......"他的身影开始虚化,声音却愈发清晰,"记住,卡牌之神的力量,从来不是掌控万物,而是守护想守护的。"
陆沉的识海突然炸开剧痛。
系统提示音消失了,卡牌环上的纹路黯淡下去,连召唤卡牌时熟悉的温热感都不见了。
但他能感觉到,有更磅礴的力量从血脉里涌出来——那是与天道同频的震颤,是能触摸到法则纹路的清晰,是终于挣脱枷锁的自由。
"恭喜,跨入天人境。"初代的声音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代价是暂时的系统沉睡,但......值得。"
"哈哈哈哈!"墨倾城突然大笑,她胸口的混沌碎片突然迸发幽蓝光芒,竟在剑影里撕开一道裂缝,"你以为赢了?
真正的棋盘......"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声音却像钉子般扎进陆沉耳中,"在陆渊的混沌卡牌里!
你刚刚融合的初代力量,会成为他吞噬天道的......"
"噗!"
最前排的剑影刺穿了她的咽喉。
陆沉不知道自己何时动的手,他只看见墨倾城眼底的疯狂,看见她指尖的碎片即将没入虚空,便本能地握紧了不知何时回到手中的弑心剑。
剑刃上还沾着她的血,带着混沌特有的腐臭。
黑雾彻底消散的瞬间,洞穴外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
"小心。"白无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沉转头,正看见青铜面具重新合拢的瞬间,裂纹处渗出的血珠被面具吸收,"陆渊的吞噬之眼,已经盯上初代残魂的力量了。
他之前故意让墨倾城暴露,就是为了......"
"感谢你为我凝聚初代残魂的力量。"
冷冽的声音像冰锥刺穿云层。
陆沉抬头,看见天际浮现出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瞳孔是混沌特有的暗紫,身后翻涌着比墨倾城更浓郁的黑雾,每一缕黑雾里都裹着被吞噬的法则碎片。
那张脸对着他笑,嘴角扬起的弧度与他镜中倒影分毫不差,"三天后,我会亲自来取你的卡牌环——和你的命。"
话音未落,阴云骤然消散。
洞穴里重新灌入山风,带着松针的清香。
陆沉握紧弑心剑,感受着剑身上残留的初代温度,突然听见系统环在腕间轻响——不是提示音,而是类似心跳的律动。
他低头,看见青铜环上的"天道"二字,不知何时被刻上了新的纹路:是苏璃的神纹铠甲,是白无涯的虚空熔炉,是他自己第一次召唤卡牌时颤抖的手。
山风掀起他的衣角。陆沉望着天际最后一缕阴云,嘴角缓缓扬起。
这次,他要下一盘自己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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