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意志？"青铜面具人突然发出低笑。
他的玄色长袍无风自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面具边缘，"初代卡牌之主将天道意志分裂时，总说要留个看客。"随着"咔"的轻响，面具下露出张与陆沉有七分相似的脸，眼尾却缀着星芒状银纹，"现在，看客要下场了。"
话音未落，他掌心托起的"混沌契约"卡牌突然炸裂成黑雾。
陆沉只觉卡牌环猛地发烫，环身纹路竟顺着血管爬进心脏——与此同时，墨倾城的魔神血脉如沸腾的岩浆倒灌回来，黑红血液从她七窍渗出，溅在陆沉脸上，烫得他睫毛发颤。
"这是...意志融合？"墨倾城的声音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
她能看见自己的魔神印记正被契约银纹啃噬，每啃掉一块，陆沉怀中苏璃心口的神纹便亮一分。"你疯了！
混沌血脉会腐蚀你的灵海！"
"腐蚀？"陆沉低头吻了吻苏璃冰凉的额角，喉间溢出低笑。
他的左手按在墨倾城后颈的命门穴上，指腹恰好压着那道新浮现的契约纹路，"你忘了我是卡牌之主？
所有规则...都能为我所用。"
青铜面具人（不，现在该称他为"中立意志"）突然抬手。
空中的契约银纹瞬间凝实成金色锁链，"唰"地穿透墨倾城右肩。
她痛得弓起背，却听见锁链里传来陆沉的声音："契约第三条——背叛者的血脉将被抽离，作为棋子补全天道缺口。"
"补全...缺口？"墨倾城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见自己的魔神血液正顺着锁链涌向苏璃，而苏璃心口崩裂的神纹竟开始愈合，细碎星光重新汇聚成完整的太阳神纹。
可下一秒，陆沉竟抽出藏在袖中的弑心剑残片，狠狠刺入自己左肩。
"抽我的血，补她的命。"陆沉的声音像浸在冰里，却带着滚烫的坚定。
他的金色血液混着黑色魔神血喷在锁链上，两种颜色的液体在半空纠缠，最终化作新的契约纹路，在他和苏璃之间织成半透明的弑神棋盘，"现在——"
棋盘中心突然亮起刺目白光。
墨倾城被震得摔在礁石上，望着陆沉怀里逐渐恢复呼吸的苏璃，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陆渊大人早就算到——"
"他算不到人心。"陆沉打断她。
他的指尖抚过苏璃重新温热的脸颊，眼底的星火已凝成实质的金芒。
远处吞噬之眼的漩涡突然剧烈震颤，显然陆渊在契约共鸣中受到了反噬。
而在所有人未察觉的角落，一片青铜面具碎片正从虚空中缓缓升起。
它表面的纹路与中立意志脸上的星芒银纹完美契合，在弑神棋盘上方投下细碎光斑，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契机——
"契约中隐藏着..."
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礁石，那句未说完的话被吞进海浪里。
陆沉抬头望向逐渐消散的吞噬之眼，左手卡牌环突然传来灼热的刺痛——那是初代卡牌之主的残魂在提醒他：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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