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深处翻涌着熔炉般的光，正是虚空熔炉的核心能量。
"虚空熔炉的最终形态..."白无涯抬手，悬浮在他身侧的熔炉突然膨胀十倍，青铜洪流如活物般涌出，"是规则熔炉。"
洪流所过之处，初代观测者残留的锁链巨影发出哀鸣，暗金锁链被熔成铁水；连纠缠在战场边缘的混沌能量都发出尖啸，被卷进熔炉核心。
陆沉看见熔炉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全是他曾收集过的卡牌角色的烙印。
"陆渊的镜像军团！"苏璃突然攥紧陆沉的手腕。
众人抬头，原本遮天蔽日的镜像军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千万个陆渊的虚影同时扭曲，像被戳破的肥皂泡，最中央那道实体身影踉跄后退，胸口浮现出与陆沉左手相同的卡牌环印记。
"不可能！"陆渊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嘶哑，他死死盯着胸口的印记，"我吞噬了十二重混沌法则，怎么会被新规则侵蚀？！"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
墨倾城的残魂从时空裂缝中飘出，半透明的身体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她自毁神魂时迸溅的。
她指尖凝聚着一滴暗金色血液，那是被混沌污染的神血，在虚空中折射出妖异的光。
"你们都错了。"她的声音比生前轻了几分，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清晰，"新旧规则的碰撞需要锚点，而我..."血珠在掌心旋转成旋涡，"愿意成为那个钉子。"
陆沉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天前在家族祠堂，她举着淬毒匕首刺向自己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挣扎。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在用每一次背叛、每一滴眼泪，为这最后的献祭铺路。
暗金血液被抛向更高维度，像一滴墨坠入清潭，瞬间在法则层撕开一道缺口。
初代观测者消亡的金色光芒从缺口中倾泻，与混沌湮灭的暗影纠缠，在虚空中交织成阴阳鱼的形状。
"该我了。"陆沉低喝。
他右手扣住胸口，指甲深深陷入血肉，在苏璃的惊呼中撕开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却在触及悬浮的终局卡牌时被蒸发成白雾——那枚弑神卡牌正散发着比太阳更耀眼的光。
"从今天起，卡牌之神的规则就是——"他将卡牌狠狠插入心脏。
剧痛如浪潮般席卷全身。
陆沉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苏璃举着扫帚冲开围殴人群时泛红的眼眶，白无涯在熔炉前捶打时溅到面具上的火星，林啸叼着草叶说"哥，这次换我垫后"时翘起的嘴角。
这些画面化作锁链，将他的神魂与卡牌核心死死绑定。
升维战场中央，青铜旋涡与混沌星尘轰然碰撞。
时空裂缝深处传来新观测者的低语，那声音比初代更年轻，却带着海纳百川的包容："规则已立，卡牌之神，你可愿..."
"我愿。"陆沉打断那声音。
他左手的卡牌环突然泛起金光，原本的青铜纹路被暗金覆盖，两种颜色交织如永恒的莫比乌斯环。
苏璃的手按在他后背，神纹发出温暖的光，替他稳住即将崩溃的神魂；白无涯的规则熔炉在不远处轰鸣，不断炼化着残余的混沌；林啸的黑白旋涡则托住他下坠的身体。
"从今天起，所有卡牌生灵皆可自主选择命运，所有规则皆可被改写——"陆沉的声音穿透时空，"但前提是，你足够强大。"
话音未落，他突然闷哼一声。
左手的卡牌环温度骤升，原本温顺的纹路如尖刺般刺入手腕。
暗金色的光顺着血管攀爬，所过之处，右手的神魂竟开始出现裂痕，像被某种古老力量缓慢吞噬。
"陆沉？！"苏璃立刻扶住他的肩膀，银发红瞳里满是焦急。
"没事。"陆沉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警惕。
他望着卡牌环上逐渐加深的暗金纹路，突然想起白无涯重组时说的"规则熔炉"——或许，成为卡牌之神的代价，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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