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枝头新绿间点缀着点点繁花，微风送来阵阵花香与清脆鸟鸣。
司野寻了处树荫，这里正好有一张镂空雕花的金属长椅，"就在这儿吃吧。"
叶九随他来到树下，却迟迟不肯落座，仰头望着葱郁的树冠出神。
司野见状挑眉："你该不会是想在树上用餐吧？"
少女眨了眨眼睛，疯狂点头。
"你啊......"司野忍俊不禁，目光落在她纯白的棉麻长裙上。这身打扮要是爬树，不仅会沾满灰尘，恐怕还会被树枝勾破。
叶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却仍嘴硬："没关系的，我可以......"
司野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脑海中已浮现出小姑娘笨拙爬树的模样——定是要他托着才能上去。若是那样，他一抬头岂不是......
"需要帮忙吗？"他故意问道。
见少女点头，司野压低声音："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确定吗？我若是抬头，可什么都看得见。而且树下人来人往......也都是看见了。"
叶九闻言蹙眉。虽然很想体验司野平日在树上的视角，但想到可能走光，还是放弃了。
她在司野身旁坐下，两人之间摆着华夫饼和茶叶罐。今天司野穿着灰白渐变的牛仔外套，肩上的小挎包更添几分随性，比平时还要帅气几分。叶九不敢多看，怕脸红心跳，把持不住。
"怎么？我今天丑得让你不敢看？"司野打趣道。
"才不是！"少女急忙转头辩解，却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红了脸颊。
司野见状不再逗她，从包里取出餐具。他自然而然地执起叶九的手，用湿巾细细擦拭，像是在照顾孩童般温柔。
叶九只觉得脸上发烫，慌忙抽回手。见司野愣住，又结结巴巴地补救："我、我也帮你擦......"
司野但笑不语，将修长的手递到她面前。
少女手忙脚乱地取出湿巾，指尖微微发颤。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司野的手，如同对待珍贵艺术品般轻柔擦拭。
时间仿佛被拉长，还有几处没擦到。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拖延？这个念头让叶九突然加快动作，胡乱抹了几下。
"好、好了！"她匆忙扔掉湿巾，抓起华夫饼咬了一口，"还热着呢，特别香。"
司野望着少女绯红的耳尖，只觉得心尖都被可爱得发颤。
大约沉默了一分钟，司野率先开口。他刻意主动提起牧沉，以免叶九提起时自己会情绪波动，影响判断。
"牧沉那边......"他故意留了半句。
少女自然地接话："还没联系过呢，不知道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短暂的安静后，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我有办法了。"
又同时顿住，相视一笑："你先说。"
"噗嗤——"叶九忍不住笑出声，"你不会又想说跟他打一架吧？"
司野慵懒地眯起眼睛："当然不是......牧沉做事讲究效率和可行性，我准备给他做份分析报告。"
"哈哈......"叶九又笑了起来。
"我可是认真的。"司野一脸严肃。
叶九突然有些担心："那你岂不是要闷在房间里写报告，没时间陪我了......"
司野露出"这你完全不用担心"的表情："放心，我有助理帮忙。"
"你那个助理靠谱吗？"叶九突然警觉，"是男生还是女生？"
"男的。"司野忍笑，"我心里有数。倒是你，有什么计划？"
"我啊......"叶九眼睛一亮，"之前问过瑞娜，她说可以送衣服。我想去给牧沉挑一件。"
司野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哦，网购？"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叶九不自觉地放软声音："其实......除了骷髅岛，我还没好好逛过街呢。上次路过市中心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去看看......可以吗？"
"就为了给牧沉买衣服，特意跑一趟市中心？"司野挑眉。
"当然不是！"叶九急忙否认，"主要就是想去逛逛。女孩子不都喜欢逛街嘛......"
司野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应该'？"
"嗯......"叶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自觉的扣着华夫饼，"以前上学没时间，而且我性格比较内向，也没什么朋友。我妈总说外面危险，整天给我看熟人作案的新闻......所以......"
司野心头一紧，不假思索地开口，"好，我带你去逛街。"
少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真的吗？"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生怕这只是司野一时兴起的玩笑。
司野心头又是一软。他的小姑娘需要羽翼渐丰的机会，不该永远被禁锢在方寸之间——即便真是只小白兔，也该有在草地上自由奔跑的权利。
"真的。"他声音很轻，却字字笃定。
"太好了！"叶九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若不是司野还坐着，她差点就要扑进他怀里。但欢欣过后，理智回笼——牧沉会同意她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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