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端着参汤走进偏殿时,梁帝正对着铜镜发呆。铜镜里的人影鬓发斑白,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哪还有半分当年君临天下的威仪。
“陛下,”她将汤碗放在案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外面雪大,喝口参汤暖暖身子吧。”
梁帝没回头,指尖在镜沿反复摩挲:“你也觉得,景琰是来逼宫的?”
静妃拿起落在地上的龙袍,细细拂去上面的雪粒:“太子若想逼宫,何必等到今日?他要的,从来只是赤焰军的清白,是祁王殿下的公道。”她顿了顿,将袍角的褶皱捋平,“就像当年,您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江山,却不小心……把人心都逼远了。”
梁帝猛地转身,眼中是复杂的痛:“你都知道?”
“臣妾是医者,”静妃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看得清伤口,也看得清人心。”
殿外传来百官整齐的叩拜声,一声声“恳请陛下重审旧案”撞在窗纸上,像敲在梁帝的心尖上。他望着那扇被风雪拍打的窗,突然挥了挥手:“让……让梅长苏进来。”
静妃退出去时,悄悄将一枚狼牙佩放在案角——那是林燮当年送她的,说是能辟邪。她知道,有些账,该清了。
苏玥走进偏殿时,梁帝正背对着她站在炭盆前。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只佝偻的老兽。
“你来了。”梁帝的声音哑得厉害,没回头,“他们都说,你是林殊。”
苏玥没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放在案上。那是林燮的遗物,另一半,据说在梁帝登基时,被他亲手埋进了皇陵。
“当年你父亲救朕的时候,”梁帝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灰,“总说‘陛下放心,有臣在’。可后来……他的兵权太大了,大到朕夜里都睡不着。”
苏玥看着他颤抖的背影,【读心】到他深藏的恐惧——不是怕林燮谋反,是怕自己再也掌控不了这天下。
“祁王殿下临终前,”她声音冷得像冰,“留了八个字:‘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梁帝猛地转身,眼中是被戳破心事的暴怒:“他是在怨朕!怨朕没给他谋逆的机会!”
“谋逆?”苏玥上前一步,指尖几乎戳到他脸上,“祁王殿下在狱中啃着窝头,还在为灾区百姓写赈灾策!林帅在梅岭被围,最后一支箭射的是敌军主帅,不是您的宫门!”
她抓起案上的玉玺,狠狠砸在地上:“您眼里只有这皇权!您忘了祁王是您的亲儿子,林帅是您的生死兄弟!”
梁帝被她吼得后退一步,撞在炭盆上,火星溅在龙袍上,烫出个焦洞。他盯着那焦洞,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朕没错……朕是皇帝……朕不能错……”
苏玥看着他崩溃的模样,突然觉得累了。她转身往殿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了停:“您守着这空荡荡的皇宫,守着这生了锈的皇权,好好想想吧。”
殿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梁帝的哭声,也隔绝了里面的尘埃与过往。
苏玥站在雪地里,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腕间的纳米手环突然闪烁,进度条停在99%。她知道,还差最后一步。
而偏殿里,梁帝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狼牙佩,与自己怀中的半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的瞬间,佩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映出他眼底最后的疯狂——那纹路深处,刻着的不是辟邪符,是北境兵防图的密钥。
那枚狼牙佩藏着怎样的兵防秘密?最后1%的任务,是要苏玥亲手揭开,还是留给景琰?
苏玥刚踏出门槛,殿内突然传来梁帝凄厉的嘶吼:“你以为你赢了?!”
她猛地回头,只见梁帝抓着那枚拼合的狼牙佩,指节泛白,眼中翻涌着疯狂的红:“这兵防图是假的!当年林燮根本没把真图给朕——他早料到你会来翻旧案!”
苏玥心头一沉,【读心】瞬间捕捉到他的念头:真图藏在林殊生母的陪嫁玉镯里,而那玉镯,此刻正在静妃手中!
“你以为静妃是帮你?”梁帝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她是林燮安插在朕身边的棋子!当年你母亲临终前,让她无论如何要保住林家最后的血脉——也就是你!”
静妃恰好端着空碗走来,闻言脚步一顿,脸上血色尽褪。她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玉镯,那镯子的纹路与狼牙佩竟隐隐呼应。
“你们都在骗朕!”梁帝将狼牙佩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起时,他突然指向苏玥,“你以为你是为赤焰军翻案?你是在替林燮完成他没做完的事——夺了朕的江山!”
苏玥盯着静妃颤抖的手腕,又看向梁帝扭曲的脸,突然明白:所谓的兵防图、玉镯、甚至静妃的“医者仁心”,全是林燮当年布下的局——他早猜到帝王多疑,留了后手护着儿子,也护着大梁的根基。
而她,不过是沿着父亲铺好的路,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陛下错了。”苏玥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要的从不是江山,是真相。”她看向静妃,“玉镯给我,兵防图该交给真正守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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