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逍遥策马走在最前头，身后慕容雪和独孤剑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三人一路无话，气氛沉闷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这‘归墟之门’到底在哪儿？”慕容雪终于忍不住开口，“连个方向都没有，咱们这是要上天入地还是下海捞针？”
“总比干坐着强。”龙逍遥咧嘴一笑，但眼神里藏着焦躁，“玄阴教既然派人阻拦，说明这条路是对的。”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连路都找不着。”独孤剑冷声道，“你真以为靠这几个字就能找到线索？”
龙逍遥没回话，只是握紧了缰绳。
他们回到城中，开始四处打听“归墟”二字的出处。可惜问来问去，不是没人听说过这个词，就是被当成疯子看。
“归墟？那不是神话里的地方吗？”客栈老板一边擦桌子一边嘀咕，“传说那是天地尽头，万法归寂之地，谁敢往那儿想啊。”
“有没有可能，是某个隐秘宗门或者古遗迹的名字？”慕容雪皱眉。
“有这个可能。”龙逍遥点头，“但我们得先确认，它到底是虚指还是实指。”
“不如去找江湖百晓生问问。”独孤剑忽然道，“他虽不及天机阁，但也算消息灵通。”
几人辗转找到百晓生时，这位号称无所不知的老头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手里还捏着一只死老鼠。
“归墟？”老头眯着眼睛，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你们打听这个干嘛？”
“您先说知不知道。”龙逍遥耐着性子。
“知道是知道，但这事……不好说。”老头叹了口气，“因为凡是打听过归墟的人，后来都没再出现过。”
“什么意思？”慕容雪脸色微变。
“意思就是——”老头顿了顿，“他们要么疯了，要么死了。”
屋内一时沉默。
“我们不怕。”龙逍遥站起身，“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老头看着他，忽然笑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好吧，我告诉你们一个地方——黑风崖。”
“黑风崖？”独孤剑皱眉，“那不是乱葬岗吗？”
“没错，就在那里。”老头点头，“据说几十年前，有个疯道士在那里刻下过一块石碑，上面就写着‘归墟’二字。但凡有人靠近，都会莫名发烧发癫，最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起来像诅咒。”慕容雪低声说。
“那就更要去看看了。”龙逍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越是邪门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真相。”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赶往黑风崖。
一路上山势险峻，雾气弥漫，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哀鸣，令人头皮发麻。
“这鬼地方，连飞鸟都不愿多待。”慕容雪裹紧披风，警惕地扫视四周。
“别怕。”龙逍遥回头看了她一眼，“有我在呢。”
“少贫嘴。”她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翘起。
黑风崖果然名不虚传，整片山坡寸草不生，满地都是碎骨和枯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这儿就是乱葬岗？”独孤剑皱眉，“怎么连墓碑都没有？”
“或许……根本没人能活着埋进来。”龙逍遥低声道。
他们沿着一条蜿蜒小径前行，不多时，果然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发现了一块残破的石碑。
石碑上斑驳不堪，依稀可见“归墟”二字，字体扭曲诡异，仿佛不是人类所写。
“这字……不太对劲。”慕容雪蹲下身仔细观察，“笔画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而且深浅不一，像是在极度痛苦中完成的。”
“会不会是疯道士临死前留下的？”独孤剑问道。
龙逍遥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轻抚那两个字。指尖刚触到石碑，一股寒意瞬间顺着手臂窜上脊背，他整个人猛地一颤。
“你怎么了？”慕容雪立刻扶住他。
“没事。”龙逍遥摇头，声音有些发抖，“只是有点冷。”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又像是风吹过空洞的骨头发出的呜咽。
“谁在那里？”独孤剑拔剑而立。
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屏息凝神，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龙逍遥站起身，目光落在石碑上，“这里的信息太少了，我们得换个地方查。”
他们离开黑风崖后，继续走访各地高人，试图拼凑更多关于“归墟”的信息。
可接下来的日子，却是处处碰壁。
有的高人闭门不见，有的装聋作哑，甚至还有人直接将他们轰出门外。
“这些人到底在怕什么？”慕容雪愤然道，“难道连提都不敢提？”
“恐怕不只是怕。”龙逍遥神色凝重，“而是知道太多的人都死了。”
“所以我们就这么放弃？”独孤剑冷冷道，“那你当初说什么‘不放弃’，是在骗自己？”
龙逍遥沉默片刻，苦笑道：“我不是不信，我只是……找不到方向。”
夜色渐深，三人围坐在一间废弃庙宇中，火光摇曳，映照着他们疲惫的脸。
“你说，如果这预言真的是假的呢？”慕容雪忽然开口，“如果我们追到最后，什么都找不到呢？”
龙逍遥抬头看着她，眼里第一次浮现出动摇。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现在连个靠谱的线索都没有。”独孤剑冷哼，“与其在这里瞎转悠，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可如果我们回去，玄阴教就不会停下。”龙逍遥盯着跳动的火焰，“他们会继续他们的计划，而我们……可能永远也来不及阻止。”
沉默再次笼罩了整个空间。
外面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灭了篝火。
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缓缓开口：
“你们想知道归墟的秘密？”
三人同时抬头。
“你是谁？”龙逍遥警觉地站起身。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准备好了，面对那个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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