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弗琉盖尔大树！就在今晚！"库珥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等将亲手终结横行四百年的灾厄！让雾之白鲸——永远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士兵们的铠甲与武器碰撞声和呼声震耳欲聋。
昴站在人群中，震撼地望着四周沸腾的战意。她注意到不少士兵的铠甲上都刻着特殊的家纹，那是十四年前白鲸讨伐战中牺牲者的家族徽记。这些战士眼中燃烧的不仅是战意，更是延续了两代人的仇恨与执念。
这支由库珥修担任总指挥，前代剑圣之夫威尔海姆·范·阿斯特雷亚为讨伐队长，集结了超过两百名最骁勇的战士。
铁之牙佣兵团在团长李嘉图的率领下全员出动，那对看着只有十岁却自称十五岁的橙发兽人姐弟。蜜蜜和黑塔罗，此刻也收起了平日的嬉闹，神情肃穆地检查着武器。
而整支队伍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当属爱蜜莉雅阵营的骑士，卡莱尔·艾尔瑟兰。他静静地伫立在队伍最前方，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支集齐三位王选者顶尖战力的队伍，其气势丝毫不逊于当年剑圣率领的讨伐军。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出王都时，菲利克斯驾驭着地龙来到卡莱尔身旁。猫耳少年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卡莱尔亲，你真的不去休息会儿吗？"他指了指渐沉的月色，"到白鲸出没地还有半夜的路程呢。而且..."他的声音压低。"讨伐完白鲸后，我们还得马不停蹄地去对付魔女教那些疯子。现在不养精蓄锐的话..."
卡莱尔轻轻摇头，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中依然明亮。"不必担心，我还很精神。"他望向后方缓缓行进的龙车，昴和蕾姆已经去休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情绪起伏，又进行了那么艰难的谈判，早就累坏了。
在缓缓前行的龙车内，昴正裹着厚厚的毯子，蜷缩在柔软的坐垫上睡得香甜。她的黑发凌乱地散在脸颊旁，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起伏。
蕾姆原本执意要守夜，但在卡莱尔再三坚持下，她终于妥协休息，她正轻轻靠在昴身旁的位置小憩。
菲利克斯晃着猫尾巴，一脸促狭地看着卡莱尔。
"真是的..."菲利克斯夸张地叹了口气，猫耳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抖动，"卡莱尔亲也太爱操心了吧？简直像个过度保护的老父亲呢~"
卡莱尔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照顾他人也是我的爱好之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龙车，"看到重要的人能够安心休息，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呵呵~"菲利克斯突然凑近。"但要是卡莱尔亲一直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昴亲永远都不会成长吧？"
夜风突然变得强烈，吹乱了卡莱尔的蓝发。
卡莱尔沉默了片刻。"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我并不希望她被迫成长太多，一个人若是成长得太快..."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
"那一定意味着她经历了太多痛苦。如果可能的话...我倒宁愿她永远保持现在这样天真烂漫的模样。"
"哇啊！"菲利克斯突然大叫出声，吓得附近的地龙都打了个响鼻，"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关心了！卡莱尔亲根本是溺爱到没边了吧！"他夸张地抱住自己的尾巴，"简直比那些贵族老爷们养的宠物还要娇惯！"
卡莱尔无奈地摇头，却没有否认。他抬头望向远处轻声说道。
"等一切结束后...再让她慢慢成长也不迟。"
——————
当讨伐队的旗帜终于插在前往弗琉盖尔大树的森林前，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无边无际的白雾如活物般在地平线上翻涌，夜风裹挟着雾气掠过脸颊，带来刺骨的寒意。
昴和蕾姆早已醒来，此刻正站在队伍中央。卡莱尔敏锐地注意到，蓝发女仆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全员整备！"库珥修的声音穿透全场。"最后检查武器和防具！"菲利克斯快步走来，将昴引向指挥帐。"昴亲，需要再确认几个细节..."
昴回头投来一瞥，随即跟菲利克斯走了。
卡莱尔正坐在一块岩石上保养佩剑，突然感觉如芒在背。抬头正对上蕾姆直勾勾的视线，那双总是温顺的蓝眼睛此刻竟带着令人心惊的执念。
卡莱尔被盯的有点不自在。"蕾姆..."他刚开口，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少女突然扑进他怀里，双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等等、蕾姆？"卡莱尔顿时手足无措，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下意识想轻轻推开她，却被更用力地抱紧。
远处的士兵们识趣地别开视线。
"请不要动..."蕾姆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就一会儿..."她的指尖深深陷入骑士的后背，仿佛在确认这个温度的真实性。
卡莱尔僵在原地，他缓缓抬起手，犹豫着轻抚蕾姆的发顶。
"蕾姆是在担心吗？我答应你...这次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平安回去。"
蕾姆没有回应，她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脑海中仍残留着那个噩梦的碎片。
在梦中，昴的金色的眼瞳布满血丝，她死死抓住蕾姆的肩膀。"蕾姆...你还记得卡莱尔吗？”
梦中的自己露出困惑的表情。
"卡莱尔...是谁？”
这个回答让现实中的醒来的蕾姆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梦境的最后，自己似乎在与某个绿色头发的疯子战斗，就在即将咽气的瞬间，一束火焰突然穿透迷雾...然后便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结局。
醒来时枕头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她并不害怕死亡。但梦中那个忘记卡莱尔的自己...那个面对昴的哭诉却露出陌生神情的自己，简直比任何噩梦都要恐怖。
"卡莱尔君..."蕾姆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她把脸更深地埋进骑士的胸膛，呼吸着那股令人安心的的气息，"请答应蕾姆..."
"如果...如果有一天蕾姆忘记了您...请一定要...让蕾姆回想起来……”
（放心好了，原作那种失忆这种情节我是不会写的，就算失忆也是男主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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