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曾经我们发生的事情了。”
江烨完成了故事的讲述。
他被放了出来，和江蓝站在一起。
而旁边坐着的是叶舟，小光则在身后守着。
看上去像是两个做错事的年轻人正在叶舟面前认错一样。
江烨叹了口气：“当小蓝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活着好没劲啊。”
“变成了丧尸，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操控百万尸潮，结果到头来，连自己的妹妹都忘了。想起来的时候，妹妹就只剩一口气了。”
他看向了江蓝，后者则安安静静看向他，并给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我，我现在还活，活着。”
“就是这个笑容啊，”江烨似乎完全把叶舟当成了诉苦的对象，“江蓝当时在我怀里的时候，被折磨地什么都看不见了，还带着笑容问道，是哥哥吗？唉……”
“嗯。”叶舟则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缓缓点了点头，“这就是你潜伏在宁齐的理由？”
“是的，我没有对宁齐下手的想法，只是希望把妹妹放在有人的地方，可以让她恢复些人类的意识。”
“你当初抢张佩风的头颅是什么情况？”叶舟又问。
“张佩风？哦，您是说憎恶是吧。这是第一个我感染之后保留自我意识的异能者，因此我感到好奇，就想要把他留下来。”
“当初在封都西的时候，由于我刚恢复个人意识，所以忘掉了很多东西，甚至那时候的我并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而我获取憎恶的头颅之后，从他的脑海中获取了许多记忆，这些记忆虽然充斥着负面的情绪，但都是人类的记忆。这让我也想起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并学会了说话，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我发现吧，”江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有些恐怖，“曾经的我居然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还记得18岁学车那年遇到了个被黑车司机坑的老奶奶，她被扔在了路边，回不了家了，想去的地方是公交车站。但我还得去驾校，就打了个出租，给了司机一笔钱，给老奶送去了公交车站。我还给人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了，后来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安全到家。”
“这事儿我自豪了很久，但当天晚上跟我老妈说的时候，她还训斥了我一顿，说这种事儿万一被讹上咋办。我能理解，但我还是觉得我干了件好事儿。”
“而且这事儿，我妹妹很支持的。小蓝你还记得吧？”
江蓝愣了愣，露出了歉意，“我好像，不是很记得了……”
“没事儿，哥哥记得，哥哥会把过去的都说给你听的。”
叶舟始终静静地听着，这时江烨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叶舟，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继续吧。”
“哦哦，”江烨点点头，“所以，当我看到憎恶曾经做的事儿之后，我是觉得不舒服的，所以采用了他折磨别人的办法折磨他。讽刺的是，他自己也受不了这些。后来我就给他重新构造了一副新的躯体，把他变成了我身边的小弟。”
“只是没想到后来遇到罗瀚后，他脱离了掌控还背叛了。我当时一直想亲手杀死他，不过被您杀掉了，也是一件好事儿。”
“那是，我也挺讨厌这家伙的。哎，你知道憎恶怎么死的吗？”叶舟忽然笑问。
江烨思索片刻，忽然打了个寒颤，“好像是被您的火焰，活活烧死的……”
“准确说，是疼死的。”
叶舟的笑容在江烨眼中变得越发恐怖起来，他干笑了几声，下意识地握紧了妹妹的手。
这反倒是让江蓝抬了抬头，随后说出了一句又让江烨感动不已的话。
“叶，叶先生。我哥哥，哥哥他已经知道错误了，我们，我们愿意弥补，希望，希望您给我们一次机，机会……”
这话连叶舟都有些微微惊讶，他看向身边的小光，“出乎意料了有点。”
“嗯，看来除了语言系统还有些问题，思维已经恢复差不多了。不过我感觉更像是见到她哥哥之后，思维能力大幅提升了。”
“那你们说说错哪儿了。”
“我们对人类造成了杀戮……”这是江烨的回答，“很多人死在了尸潮和我的手上……”
“嗯，我呢，也不说什么让你赎罪啥的，你以后给我做事儿，知道吧？”
“知道！”江烨连连点头，“以后您的命令就是一切！”
“那么稍后，小光会给你一些改造，之后你就出去吧，我的要求是，统合龙廷境内全部的丧尸，让它们都听从你的调遣，能办到不？”
“这……我需要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我也不着急。然后，”叶舟看向江蓝，“你妹妹可以留在这里，你也可以带走，都行。当然，要是小光有研究需要，你俩都得回来当样本，明白吗？”
“明白明白！”江烨再度点头如捣蒜，“而且您放心，小蓝她……”他看向自己妹妹，“她可以留在这里，我不会带走她的。”
江烨这样的想法是希望叶舟可以信任他，毕竟把妹妹留在这里，就相当于人质。当然，这里的环境也更好，也更加安全。
然而，一旁的江蓝却忽然摇头，“不，哥哥，我，我要跟着你。”她看向叶舟，“叶先生，我们不会逃走，逃走的，您放心。但，我不能离开哥哥，我，求求您了。”
江烨没了主意，他看向叶舟，想要知道叶舟的想法。
“那你就跟着。”叶舟摆摆手，“哦对了，最近你先从东边开始，把北海湾周围的丧尸统合起来，然后将沿海地区监视起来，主要应对虫子。”
“遵命！我记下了！”江烨立刻点头，恭敬地说道。
“嗯，没啥事你们就自由行动吧，不过你的活动区域在天城受限，跟莉莉卡还不太一样，具体的自己探索吧，想出去就从走廊另一边。”
“是！”
叶舟站起身，就打算离开了，“你们聊吧。”
离开收容中心的路上，叶舟笑着摇了摇头，“除了身体算是丧尸外，跟人没啥区别。”
“是的呢主人，某些方面来说，这就是一对普通的兄妹而已。”
“然而现实是，这俩兄妹一点也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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