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天,在四阿哥和四福晋向她们这些妃母们行完礼告退后,众妃嫔也开始接二连三地打趣起德妃。
“德妃妹妹,”惠妃笑吟吟地举起手中的茶盏,朝着 德妃的方向虚敬了一下,带着几分亲昵的打趣,“瞧着四阿哥和福晋这一对璧人,说不定啊,过个一年半载,你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儿咯!”
尽管德妃自己觉得很别扭,但对惠妃这没什么恶意的热络话,也不好拂了面子。
她端起茶盏,借着饮茶的间隙,眼波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坐在她对面的荣妃,嘴上谦虚道:“惠妃姐姐说笑了!他们夫妻年纪小,迟一点也无妨。”
德妃这么一说,荣妃心里顿感不畅,脸上那点惯常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德妃妹妹,这个时候你就莫要如此谦逊了,敞开了直言其实也无妨。”
“这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皇子福晋的本分,更是福气!你这般说辞,倒显得像是……不怎么期盼似的。”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德妃,“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番话,若是不小心传到四阿哥和四福晋耳里,他们心里怕是不痛快的同时,你们之间也平添了疙瘩。”
荣妃话里话外,就差没指着德妃的鼻子说,德妃有咒四阿哥和四福晋的意味了。
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
惠妃眉梢微挑,没料到自己一句玩笑会引出德妃与荣妃的“争端”。
若说她为此感到愧疚,那就想多了。
反正在宫里也没什么事,看着妃嫔们之间打打嘴仗,消磨时间,对于妃嫔们来说,也是不错的消遣。
德妃脸上的温婉笑意未变,眼底却已凝起一层寒霜。
这荣妃说话,果然还是如此。
“荣妃妹妹!”德妃轻笑一声,“你呀,总是心思重,爱多想。有些事也是讲究缘分的,尤其是子嗣缘分,最是强求不得。”
德妃在“妹妹”二字上微微加了些许重音,提醒荣妃不要以为她退让,荣妃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随后,她叹了口气,“本宫也是想着,不给他们小两口添堵,不让他们有负担,让他们顺其自然罢了。倒是不知怎么就让荣妃妹妹你想偏了。”
荣妃自然听出了德妃话中深意,正要再反唇相讥之时,就听见一道声音插入,直接打破了她和德妃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皇贵妃姐姐,”钮钴禄贵妃放下手中的茶盏,“说起来,明年又该是大选之年了。按着年岁算,三阿哥的婚事,想必也该提上日程了吧?不知皇上……”
钮钴禄贵妃的目光轻轻扫过荣妃,“……对此可有示下?姐姐可曾听皇上提起过?”
荣妃一怔。
她没想到钮钴禄贵妃会突然提起这个,但她知道这是个好时机。
所以,荣妃顾不得钮钴禄贵妃打着什么算盘,脸上瞬间堆起热切的笑容,立马接话道:“正是!正是!皇贵妃姐姐。胤祉的年岁也不小了,婚事方面也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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