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听着古怪老者那慵懒中带着一丝戏谑的问话，看着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无语。这位便宜师父，还真是……心不是一般的大。
院门被人踹烂，院中一片狼藉，三个不速之客刚刚被他打跑，其中一个还被废了手腕，他这位师父倒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个……师父，”秦墨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拱手道，“方才确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上门滋事，弟子一时失手，将他们打发了，不小心惊扰了师父清梦，还望师父恕罪。”
“哦？打发了？”古怪老者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院门口那断裂的门栓和地上残留的几滴血迹，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下手倒也还算利索。不过，小子，你这‘失手’的力道，似乎不小啊。”
他虽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但以他的修为，院中之前发生的一切，又岂能瞒得过他的感知？
秦墨心中一凛，知道这位师父看似邋遢不羁，实则精明得很。他没有再过多解释，只是平静道：“他们出言不逊，还想对弟子动手，弟子也只是略施惩戒罢了。”
“略施惩戒？”古怪老者嘿嘿一笑，也不点破，只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罢了罢了，年轻人火气旺，也是常事。不过，你既已拜入我丹武阁门下，有些规矩，老夫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秦墨神色一正，恭敬道：“请师父示下。”
古怪老者走到院中那张布满灰尘的石桌旁，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示意秦墨也坐。
“我丹武阁，向来人丁稀薄，算上你，如今也就老夫和你师徒二人。”古怪老者灌了一口腰间酒葫芦里的劣酒，咂了咂嘴，继续道，“所以呢，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老夫收徒，只看三点：一，顺眼；二，有悟性；三，别给老夫惹太多麻烦。”
秦墨听着这简单粗暴的“规矩”，嘴角再次微微抽搐。这位师父，还真是……与众不同。
“你小子嘛，第一点勉强还行，至少没让老夫看了就想打瞌睡。”古怪老者斜睨了秦墨一眼，“第二点，能拿出那等品质的蕴灵丹，悟性也算得上是万中无一了。至于这第三点嘛……”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院门口：“今日这事，虽然是你占了理，但那‘铁狼会’在学院外院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其会长周霸，乃是炼体五重初期的修为，手下还有几个炼体四重的好手。你今日废了他的人，打了他的脸，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麻烦，可不算小啊。”
秦墨闻言，眼神平静，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弟子既然敢做，便不怕他们报复。”
他如今炼体四重后期顶峰，肉身强横无比，又领悟了“碎星指”这等霸道杀招，寻常炼体五重初期的修士，他还真未必放在眼里。
“好小子！有胆魄！”古怪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光有胆魄还不够，还得有足够的实力。老夫虽然懒得管事，但你既是我丹武阁的弟子，也不能任人欺辱。这样吧，那周霸若是敢亲自上门找茬，老夫替你挡下。但若是他派些小喽啰来，或是用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那就得靠你自己解决了。这也算是……对你的考验吧。”
“多谢师父！”秦墨闻言，心中一暖。他没想到，这位看似不靠谱的师父，竟也会出言维护他。
“先别急着谢。”古怪老者摆了摆手，又灌了一口酒，“我丹武阁虽然破败，但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不缺。那边是炼丹房，那边是炼器室，还有一间重力修炼室，虽然都积了不少灰，但还能用。后院还有一小块药圃，以前也种过些稀罕玩意儿，如今嘛……就看你小子有没有本事让它重新焕发生机了。”
他指了指院子各处，随意地介绍着。
“至于功法武技，”古怪老者嘿嘿一笑，“我丹武阁的藏书虽然不多，但每一本都是老夫当年从各种犄角旮旯搜刮来的孤本秘籍，什么《丹神经注》、《万法归元体》、《剑丹双绝要术》……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能领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造化。老夫可没时间手把手教你。”
秦墨听着这些功法的名字，虽然不知其具体品阶，但从药老前辈那微微有些波动的灵魂气息来看，显然都不是凡品！他心中不由得对这位邋遢师父的来历，更加好奇起来。
“多谢师父指点！”秦墨再次躬身行礼。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古怪老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老夫要说的就这些。以后没事别来打扰老夫睡觉，有事……也尽量自己解决。丹武阁的院门坏了，你自己想办法修好。哦，对了，你那孝敬老夫的蕴灵丹，品质不错，以后若是有更好的，记得多孝敬几瓶。”
说完，他便又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仿佛刚才那番话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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