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在天际，北明用过晚饭，踏着月光穿过灵气氤氲的小院，径直走向修行室。
北明推开阁楼西侧修行室的木门，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木材陈腐气息，而是带着矿物清冽的纯净感。
整间屋子纤尘不染，暗青色岩墙上由赤金与玄铁混合刻就的聚灵阵纹泛着微光，九颗镶嵌其中的聚灵水晶如幽蓝星辰，将五米见方的空间照得通明。
室内中央摆放着一个陈旧的蒲团，棕褐色的藤条编织纹路间，藏着经年累月摩挲出的温润包浆。
蒲团边缘的藤线微微起毛，却依然结实坚韧，无声诉说着过往岁月。此刻，它稳稳置于地面聚灵阵纹的交汇处 —— 此处正是整座法阵汇聚灵气的核心，如同心脏之于身躯。
北明缓步上前，衣袂扫过地面未惊起半点尘埃，足见此处灵气的涤荡之力。
当他盘膝坐上蒲团，陈旧的藤条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轻声问候。
甫一坐下，浓郁的灵气顺着呼吸涌入北明的身体，虽不如预想浓郁，但也让他每一个毛孔都微微舒展。
北明双掌轻搭膝头，周身衣袂无风自动，随着长春功法运转，丹田处沉寂的气旋开始缓缓转动。
刹那间，修行室中凝滞的灵气如被春风拂过的湖面，骤然泛起波澜，化作银白色的流光，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他轻阖的眼帘下，睫毛微微颤动，只觉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吞吐灵气，经脉中原本晦涩的运转节点，此刻竟如被润滑的齿轮般顺畅咬合。
灵力沿着奇经八脉奔涌，不再像往日需要刻意引导，而是自发地形成环流。
北明甚至能 “看” 见，那些灵气化作细小的游龙，顺着功法轨迹游走，所过之处，经脉被温养得隐隐发烫。
当第一周天运转完成，丹田中的气旋非但没有消耗灵气，反而因聚灵阵的持续供给愈发凝实，他忍不住在心底惊叹 —— 这才是长春功法该有的修炼盛景！
自从长春功踏入小成境界后，北明就感受到了来自修行环境的桎梏。
根据长春功功法典籍记载，小成阶段的长春功，修行速度理论上将达到精通层次的两倍之多，可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击碎幻想。
受限于原本的修行环境，每当北明运转长春功，周围的灵气供应就像是被大坝拦截的水流。
无论功法如何运转，灵气始终只能按照固定的速率缓慢流入经脉 —— 这已是这片天地灵气自然汇聚的极限速度。哪怕他将功法运转得再快、再精妙，也无法突破这道无形的桎梏。
就像一条拓宽数倍的河道，本应容纳汹涌的水流，却因上游水源被死死限制，只能承载着细弱的涓涓之流。
北明清楚地知道，即便日后长春功修行至大成层次，在这样的灵气环境下，也不过是在更宽阔的河道里流淌同样少的水，修行速度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最终，他的修行速度仅仅增长到原来的 1.5 倍左右，远远无法发挥出小成层次长春功应有的效果，就像一台性能强劲的机器，却因能源不足而被迫降速运转，空有强大的潜力，却难以施展。
此刻北明轻闭双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之中。
好似久旱逢甘霖的河床突然迎来奔涌的河水，整个人瞬间被浓郁的灵气包裹。
那些泛着微光的灵气团，如同受到召唤的游鱼，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口鼻、毛孔。
北明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中，只觉自己仿佛化身为鱼，畅游在灵气的深海，时刻感受着生机与力量在体内蓬勃生长。
小成境界的长春功功率全开，更是如同猛虎添上了一对翅膀。北明每一次吐纳，修行室内的灵气便如沸腾的江海翻涌。
功法运转间，他周身腾起银白色灵气旋涡，所过之处空间震颤，仿佛天地灵气都在向他臣服。他化身成吞噬灵气的巨兽，张开无形的巨口，将汹涌而来的灵气尽数吞入经脉。
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灵气洪流，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却被长春功精妙的炼化法门瞬间驯服。杂质如残雪消融，化作缕缕白雾逸散，而精纯灵力则如熔化的白银，源源不断地注入丹田。
丹田内的气旋越转越快，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每一次周天循环，都伴随着灵力暴涨的轰鸣，仿佛有雷霆在体内炸响。
此刻的北明，彻底释放出长春功小成境界的恐怖威能，在灵气的狂潮中肆意驰骋。
当北明疯狂炼化灵气时，墙壁上由赤金与墨玉交织的聚灵法阵骤然亮起，阵纹中流转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
原本黯淡的阵图边缘泛起微光，逐渐向中心蔓延，仿佛被点燃的烛火，将整个法阵映照得熠熠生辉。阵纹深处，一条条灵脉通道被悄然打开，连接着地底深处涌动的灵气源头。
镶嵌在阵眼处的聚灵水晶开始缓缓旋转，表面泛起细密的光晕，如同呼吸般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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