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婢妾给四爷请安，四爷……爷吉祥！”宋格格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请安。
胤禛冷冷扫过她，直言道：“人既已到齐，麻烦公公和姑姑宣读口谕吧！”
小夏子和竹影附和着点头。
小夏子上前一步，等众人跪下后，清了清嗓子，将对宋格格的处罚和对明晴的嘉奖一一传达。
对前者，小夏子冷眼旁观，心中嗤笑。
对后者，小夏子态度热情，与有荣焉。
毕竟在御前侍奉时，他和原主交情不错，还受过原主恩惠，不然也不会成为梁九功干儿子。
待小夏子宣读完，竹影紧跟其后。
因着宋格格，不，如今应该称为宋通房的牵连，德妃对她没什么好感，只打发了一个小宫女来传达旨意。
但得知康熙特意为明晴赐下嘉奖后，连忙派了贴身大宫女送来嘉奖，表示自己与康熙同心。
不论真心与否，顶着婆婆的名头在，明晴除了谢恩，还是谢恩。
倒是厅内跪着的另一人，宋通房，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如丧考妣。
原以为不过是闭门思过、抄写佛经等处罚，没曾想竟被降成连大丫鬟都不如通房，打上“德行有亏”的标签，开口的人还是全天下最尊敬的人。
金口玉言不可改。
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大约是平日做得太过，见她落如此处境，现场的人中，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其他竟无人觉得不忍。
“四阿哥，皇上还让小的替您带句话。”小夏子再次出声。
“还请小夏公公言明。”
“皇上说四阿哥平时注重学业，努力都看在眼里，但也要注意后院动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胤禛听出皇阿玛的敲打之意，连忙应下：“多谢公公带话，还请公公帮忙给皇阿玛带话，就说儿臣知道了。”
“四阿哥客气，口谕已带到，奴才先回宫复命。”
“四阿哥，奴婢也先回宫回复娘娘了。”
小夏子和竹影先后告辞离开。
待厅内只剩下府里的人后，胤禛挥了挥手，让苏培盛先将宋通房带了下去，自己先携着明晴回了听雪阁。
入了屋，明晴将所有伺候的人挥了下去，一言不发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胤禛倒了一杯。
一杯热茶入肚，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身子一松，后怕的瘫软在椅子上。
胤禛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红肿的眼睛，心疼的将人捞进怀里：“眼睛怎么弄的？”
“用辣椒，哭了一上午，眼睛不肿不合理。”
胤禛更心疼了。
“是爷的错，爷差点牵连了你。”他将人搂得更紧，满脸愧疚之意。
明晴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严肃的指正道：“不是爷的错，我也没忍住，不能爽时都爽了，过时不认，让爷一个人担着。”
“爷是男人，担也是应该的。”胤禛说得认真，但见到她红肿的眼睛还是止不住心疼：“不会再有下次，眼睛还疼吗？”
“不疼了。”
“肿得跟两颗桃似的，怎么会不疼？”胤禛脸色不好的皱了下眉，唤人取来冰块，用手帕包着给她消肿止辣。
明晴眨了眨眼睛，她说的都是实话。
刚开始确实是打算用辣椒，后来实在下不去手才想起系统商场，尝试着搜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
小小一瓶，像眼药水似的，往眼里滴上两滴，眼睛会瞬间红肿起来，比亲自哭的还逼真。
最重要的是无痛无色无味，价格还经济实惠，只需要2洗白点。
当然这逆天的东西她自然不会告诉胤禛，只能任由他心疼的替自己冰敷眼睛，思绪却早已飞出府外。
也不知道她这一招“自损八百”能不能骗过宫斗冠军的德妃？
永和宫。
德妃面无表情的卧在美人榻上，竹清屏住呼吸跪在一旁，小心翼翼替她涂着蔻丹。
“可看清了，那李尔佳氏是不是真受了牵连？”
“回娘娘，那李尔佳氏脸色憔悴，双眼红肿，对四阿哥态度疏离，话不多，奴婢找了府里人打听过，四阿哥只要了温水，奴婢瞧着此事不像作假。”
回话的人，正是刚从四阿哥府匆匆赶回来的竹影。
“只要了温水……确定吗？”
女子大多体寒，即便是炎热酷暑也不会轻易用温水擦身，更别提女子沐浴时间长，此时的温水与凉水无异，用了易伤身子，影响生育。
德妃虽知道她不会这么愚蠢，但还是心生有疑。
竹影点点头：“确定，奴婢找的是小圆子。”
德妃彻底放下心来。
小圆子是永和宫安排在四阿哥府的暗线，藏得很深，从来不传假消息。
“以后安氏的事不必再上报。”顿了顿，隐晦提道：“四阿哥府里到底冷清了些，让前面的人找机会提一提，最好在四阿哥大婚前再赐两人，家世清白即可。”
“是。”竹影秒懂。
家世清白，指宫女以上出身，最高身份只可汉军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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