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生打开财务部交上来的报表，公司的资产负债率已经达到了85%，已经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愿意再给他贷款了。
他曾想过从非正规的渠道借钱，可有季氏夫妇的前车之鉴在，他绝不会步此后尘。要是公司实在撑不下去，他宁可申请破产清算。
公司是有限责任制的，破产了也不会让他个人负债累累。
只是，他明明还有一线机会的。
他的公司是季氏夫妇最大的债权人之一，要是季如能把那笔钱还了，那他的公司至少还能再撑一年，说不定就能熬出一条活路。
偏偏季如记恨了他当年去逼债，一副誓死不还的样子。
哪怕他做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步步逼她，她仍然无动于衷。
他承认，当年他确实是用了一些特别狠的手段去追债，但这能怪他？
季氏宣告破产之前明明还在还部分债主的钱，一笔一笔钱出去了，却始终没一笔转到他公司的账上，他也恼火啊！
而且，他也没想到季氏夫妇那么脆皮，恐吓了几次就自杀了。
他们死后他也被恶梦折磨了几年，看了几年心理医生才好转的。欠他们的他自认已经还够了，季如既然有能力还了大部分人的债，凭什么不还他的！
突然，一个急促的拍门声响起，不等他回应，外面的人就擅自推门进来了。
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助理。
“卢总，不好了，有人举报我们以次充好，市监局的人已经去查封我们的生产线了。”
卢建生双眼圆瞪，手脚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完了，如果造假的问题被查出来，他至少要被判十年。
-
陈樱今天也有点烦。
诊所这几天不断有病人在闹事，说她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收费还那么贵，太黑心了。
今天卫生局的人已经来取过一次资料。
虽然她相信资料没有任何问题，但应对这些调查还是让她感到疲惫。
闹事的那些病人都是近几个月才来的，情绪控制力比较差的那一批。
本来想着是诊所发展起来的一个机会，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这么一对比，还是抑郁症的病人比较可爱，就算治不好，他们也没有行动力闹事。
陈樱翻开了新开的一个病例。
是秦诗的。
这是一个性格拧巴的女人。
十年前，韩家公子追求她，她一边享受着这种虚荣，一边又觉得自己跟韩家公子走不到最后，不想跟这种一看就很花的人在一起。
结果，她后来交的男朋友才是真正的渣男，韩公子这些年反而洁身自好，这些年她无数次痛悔自己选错了。
好不容易回国，韩家公子还是单身，上天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她不去想办法争取，却隔天就跑来诊所诉苦，说觉得自己已经三十了又跟别人谈了那么多年，已经配不上韩公子。
唉，但凡她能有韩公子领养的那个叫季如的女孩一半的硬气，那苦就都是别人吃的。
-
农历新年到来之前，韩砚再次接受家里的安排去相亲了。
家里只有季如和时璟寒。
时璟寒几乎不会去干涉季如工作学习上的事情，通常只有她需要支持的时候才出手。
可是，今天他从程昊那里听说，季如最近在明城投资了一部电影，男女主角都是她亲自选的。
为了这部电影，她跟剧组的人已经吃了好几次饭。
程昊说：“娱乐圈龙蛇混杂，您还是看着点季小姐吧。”
见他没有太大反应，像是怕他不重视起来，程昊又说：“电影的男主角张崇是内娱新晋顶流，又帅又会演，女友粉无数。”
所以呢？
此时，季如正靠在他怀里，她拿着剧本，正认真地翻看。
有的剧情她看得很快，有的剧情她看得很慢。
嗯，她慢下来了。
他凑近了一点，跟着她一起看把她留住的剧情。
大约就是男主误会女主，又发现自己做错了，然后苦求女主原谅自己。女主本来是很气的，结果男主一撒娇，女主就松口了。然后就是些家长不会让小孩看的动作戏。
大概是因为时璟寒表现出了好奇，季如跟他分享起了自己的想法，“这段戏差点意思。”
时璟寒点头。
可不是嘛，这男主给女主的信任太不够了，这样的男友是不合格的。
结果季如说：“吻戏太多了，感情戏又没展开，会让人错以为是一个亲吻解决了所有矛盾。”
时璟寒不懂电影，没办法跟她讨论，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总是认同她的。
季如：“还有啊，这个男主的吻技很差，拍太多反而暴露缺点了。”
时璟寒一愣，“吻技？”
季如感觉到时璟寒身体有点发僵，奇怪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他不怎么接触电影，她笑了，解释道：“定演员之前都会看一下他之前的作品，他前面拍的亲密戏都不好看，色而不欲。”
想到时璟寒不了解她的前世，对于他而言，她突然进入娱乐圈是一个迷惑事件，所以，她继续道：“你和小舅前阵子不是为了帮乔挽星分手而耍了江家一道吗？结果乔挽星转头又想掉进另一个坑，我便找了几个女演员聊天，谁愿意帮我去揭穿邹曜的真面目，我就投资她拍一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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