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叶婉儿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些斑驳的水渍仿佛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等等。"李峰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你听。"
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在拖着重物爬行。叶婉儿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想起了那双幽绿的眼睛和九条长着人脸的尾巴。
"它受伤了。"李峰压低声音说，"刚才我注意到它的右后腿有血迹。"
叶婉儿这才想起，在逃跑时她似乎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她蹲下身，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果然看到地上有零星的血迹，在潮湿的地面上晕开成一朵朵暗红的花。
"实验室。"她突然说，"地铁站下面有个废弃的生物实验室，我在档案室看到过图纸。"
李峰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
"那东西可能是从实验室跑出来的。"叶婉儿咬着嘴唇，"我记得图纸上标着通风管道的位置。"
两人顺着血迹，在错综复杂的隧道中穿行。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腐臭味，叶婉儿不得不用袖子捂住口鼻。她的运动鞋踩在积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每一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低吼。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那只怪物正蜷缩在角落里，九条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它的右后腿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暗红的血液正从那里渗出。
叶婉儿注意到怪物身边散落着一些金属碎片，上面还带着锈迹。她认出了那是实验室常用的防护栏。
"通风口在它身后。"李峰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得引开它。"
叶婉儿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这是她早上装的热咖啡，现在已经凉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保温杯朝隧道另一头扔去。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怪物猛地抬起头，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它发出一声低吼，拖着受伤的后腿朝声音的方向爬去。
就是现在！
两人蹑手蹑脚地绕到怪物身后。通风口的栅栏已经锈蚀，李峰用力一拽就扯了下来。他先钻了进去，然后伸手拉叶婉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叶婉儿回头，正好对上了那双幽绿的眼睛。怪物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扑来。
"快！"李峰一把将她拉进通风管道。怪物的爪子擦着她的鞋底划过，在金属管道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通风管道很窄，他们只能匍匐前进。身后传来怪物疯狂的撞击声，整个管道都在震动。叶婉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李峰急促的喘息。
"前面有个岔路。"李峰说，"往左是实验室，往右......"
"实验室。"叶婉儿打断他，"那里一定有能对付它的东西。"
爬了大约十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了出口。李峰踹开通风口的栅栏，两人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叶婉儿倒吸一口冷气。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培养皿碎了一地，各种仪器东倒西歪。墙上布满了抓痕，有些地方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这里。"李峰从一堆废墟中翻出一个金属箱，"是麻醉枪！"
叶婉儿接过麻醉枪，手还在微微发抖。就在这时，通风管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只怪物竟然追来了！
"准备。"李峰握紧了另一把麻醉枪，"等它完全出来再......"
话音未落，通风口的栅栏就被撞飞了。怪物庞大的身躯挤了出来，九条尾巴疯狂地摆动。它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嘴角滴着涎水。
叶婉儿屏住呼吸，瞄准怪物的脖子扣动了扳机。麻醉针准确地扎进了目标，但怪物只是晃了晃脑袋，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该死，剂量不够！"李峰喊道，"继续射击！"
两人不停地扣动扳机，直到打光了所有的麻醉针。怪物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它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叶婉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李峰走到怪物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
"它死了。"他说，"但是......"
"但是什么？"
李峰的表情变得凝重："这不是自然进化的生物。你看它的基因序列。"他指着墙上的一块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复杂的DNA图谱，"这是人为改造的产物。"
叶婉儿突然想起了那个穿古代服饰的女子，还有她说的"结界"。这一切，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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