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雷烈的长枪对准了它，声音紧绷。
长明的指尖泛起蓝光，试图感知对方的“本质”，却只摸到一片混乱的意志——像是无数破碎的“无”的残片，被异空间的混乱能量黏合在了一起。
“是‘无序聚合体’。”他低声道，“是王座之域崩塌时，没被同化的虚无残片，和异空间的混乱能量融合后形成的新存在。”
话音未落，无序聚合体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锈壳下伸出无数根灰绿色的触手，朝着众人猛扑过来。触手所过之处，星轨的锈迹瞬间蔓延，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腐朽的气息。
雷烈长枪一横，耀眼的光芒顺着枪尖爆发，将最前面的几根触手斩断。但断口处立刻涌出更多的混乱能量，重新凝聚成新的触手。
“不能硬打！”光曦的声音带着焦急，“它在吸收异空间的能量，越打越强！”
黎影立刻操控夜影之力，黑金色的光带缠绕住无序聚合体的身体，试图限制它的动作。但光带刚触碰到锈壳，就被上面的混乱能量腐蚀，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无序聚合体的红眼睛转向李煜杰，似乎察觉到奶猫光波对它的威胁。一根粗壮的触手突然绕过雷烈的长枪，朝着李煜杰猛抽过去。
“小心！”长明立刻扑过去，将李煜杰护在身后，同时凝起蓝光，在身前筑起一道屏障。
“砰！”触手狠狠砸在屏障上，蓝光剧烈闪烁，长明的手臂瞬间传来一阵麻痹感。屏障上出现了一道裂痕，灰绿色的混乱能量顺着裂痕渗入，开始侵蚀他的灵能。
就在这时，李煜杰突然举起灵能奶瓶，将所有的奶猫灵能体汇聚在一起，化作一只比之前大十倍的奶猫虚影。奶猫张开嘴，发出一声清亮的“喵”叫，奶白色的光波像潮水般涌向无序聚合体。
这一次，光波没有直接消散混乱能量，而是像一层薄膜，将无序聚合体整个包裹起来。聚合体的身体剧烈挣扎，锈壳上的灰绿色能量开始闪烁，像是在与奶白色光波对抗。
“就是现在！”长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伸出手，与光曦、雷烈、黎影的手紧紧相握，四人的力量——蓝光的“存在”、白光的“共鸣”、红光的“守护”、黑金色的“指引”——在掌心汇聚，化作一道四色光柱，朝着被包裹的无序聚合体射去。
“我们定义‘净化’。”
四色光柱穿透奶白色的光波，融入无序聚合体的身体。聚合体的挣扎突然停止，锈壳上的灰绿色能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里面淡蓝色的、属于星轨的本质。
当红眼睛的光芒彻底熄灭时，无序聚合体化作一缕淡蓝色的光，融入了脚下的星轨。原本锈蚀的星轨，竟开始重新泛出微光。
众人松了口气，李煜杰的奶猫灵能体也变回了小团子，累得趴在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
但长明的目光却没有放松。他看向异空间更深处的黑暗，那里隐约传来更多的金属锈蚀声，像是有无数个无序聚合体，正在黑暗中苏醒。
“这里不是结束。”他轻声说，掌心的蓝光微微闪烁，“只是开始。”
异空间的黑暗里，锈蚀声越来越密，像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金属。长明刚收起四色光柱，脚下的星轨突然剧烈震颤，远处的黑暗中竟泛起了层层涟漪——不是混乱能量的灰绿色，而是一种更深沉、近乎墨黑的颜色，像凝固的墨汁正缓缓扩散。
“不对劲。”墨渊突然按住腰间的短刃，阴影中的气息让他本能地警惕，“这些涟漪……在‘模仿’我们的意志波动。”
话音未落，墨黑的涟漪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不是无序聚合体的锈色触手，而是一只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手，指甲泛着冷光，指尖还缠着几缕未散的阴影。
“好久不见，长明。”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涟漪中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走出。他穿着破损的黑色长袍，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泛着红光的机械义眼，右眼则被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覆盖——那是星宇同盟曾经的“暗影执行官”，凌夜。
长明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年前，凌夜因试图用虚无之力改造自身，被同盟驱逐，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死在星宇乱流中，却没想到会在异空间重逢。
“凌夜？你怎么会在这里？”光曦的共鸣桥瞬间绷紧，光网的光芒变得刺眼，“这些无序聚合体，是你搞的鬼？”
凌夜嗤笑一声，机械义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黎影掌心的夜影之核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夜影之核……没想到黎影你居然能驯服它。可惜，你们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改造了虚无之主，就能建立新秩序？”
他抬手一挥，墨黑的涟漪瞬间扩大，无数道暗紫色的影子从涟漪中涌出，它们的身形与无序聚合体相似，却覆盖着鳞片，速度更快，爪子上还沾着能腐蚀灵能的墨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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