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的投影苦笑，旗袍上的二进制开始混乱闪烁："没错，我的灵根数据正在被删除。如果主服务器崩溃，所有被记录的异端灵根都会消失...包括你们刚救下的拓朴灵根实验体。"
苏夜离握紧菱形晶体，混沌灵根如手术刀般切入数据乱流。她看见每个灵根数据都像微小的宇宙，里面封存着主人的记忆碎片——有机械修士在实验室调试灵能芯片，有数学家在星图前推演灵根公式，甚至有个小女孩用齿轮拼出自己的灵根形态。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玉简碎片突然发出强光，将濒临消散的数据凝成固态，"天道凭什么决定谁的灵根该存在？"
"就凭你们妄图篡改天道法则！"
冰冷的声音从数据深处传来，红色剑气凝聚成披甲执剑的身影。苏夜离看见那人的甲胄上刻满《灵根正统论》的铭文，袖口露出与林砚秋相似的基因链纹路——不同的是，他的灵根是纯粹的金色剑形，不带任何杂质。
"灵脉银行创始人，虚机子的弟子，灵根纯净度委员会会长..."冷轩的玉笛险些落地，"是你！当年被认为堕入魔道的..."
"余则成。"那人的剑指向苏夜离，剑气所过之处，混沌灵根纹路竟被强行编译成正统灵根代码，"虚机子老师错就错在太过宽容，允许你们这些异端玷污灵根的神圣性。看这数据中心，藏着多少违背天道的怪物？齿轮灵根、机械灵根、甚至用数学公式构建的灵根...简直是对修真文明的亵渎！"
沈墨竹的灵根手臂突然发出蜂鸣，他认出余则成甲胄上的齿轮纹路——那正是林砚秋试图复制的"完美灵根"模板。原来，所谓的灵根优化工程，不过是为了批量生产这种金色剑形灵根。
"所以你就派林砚秋去搞人体实验？"萧九的灵能键盘突然变成加特林形态，"用基因编辑制造听话的剑修，再把不听话的异端灵根删掉...好个'纯净度委员会'，分明是天道的刽子手！"
余则成的剑气暴涨，将萧九的攻击切成碎片："异端就该被净化。尤其是你，沈墨竹——林砚秋最失败的作品。你的灵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错误，现在居然还敢用灵根数据污染正统灵脉？"
"错误？"沈墨竹轻笑，灵根手臂在数据乱流中画出复杂的拓朴图形，"如果灵根是心的镜像，那我的心早就告诉我：敢于质疑天道的勇气，才是最珍贵的灵根。"
他突然张开双臂，齿轮胎记与整个数据中心的拓朴结构共鸣。苏夜离看见无数被删除的灵根数据突然从回收站涌出，它们化作蝴蝶、机械鸟、甚至数学公式组成的凤凰，围绕着沈墨竹旋转。余则成的剑气在这光芒中寸寸崩解，露出他眼底闪过的恐惧。
"不可能...这些数据明明已经被永久删除..."
"没有什么是真正消失的。"时音的投影突然变得清晰，她的二进制旗袍重新排列成飞鱼服样式，"只要有人记得，只要有人相信，灵根就会在数据的海洋里永生。就像..."她看向苏夜离，"就像虚机子老师留在混沌灵根里的星火。"
苏夜离突然明白，握紧陈凡的手。两人的灵根共生网如涟漪扩散，将所有异端灵根数据纳入保护范围。余则成的最后一道剑气劈来时，陈凡的护翼已化作金色盾牌，盾牌上赫然刻着"自由"二字——那是用沈墨竹的灵根纹路与苏夜离的混沌灵根共同书写的。
"撤退！"余则成的声音带着不甘，剑气线程开始疯狂收缩，"但你们记住，蜀山剑派的超导飞剑已经锁定了灵脉银行的坐标...下一次，你们连渣都不会剩下！"
"等等，超导飞剑？"冷轩的玉笛发出破音，"那不是需要灵根与量子导体共振才能驱动的禁忌武器吗？"
时音的投影耸耸肩，飞鱼服上浮现出数据流组成的警灯："看来咱们的灵脉银行要升级防御系统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转向沈墨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齿轮男，你的拓朴灵根防火墙效果惊人，有没有兴趣当数据中心的首席安全官？工资是随便吃灵能冰淇淋哦。"
"免了。"沈墨竹看着自己正在修复数据的灵根手臂，"比起当保安，我更想当园丁——比如把这些被删除的灵根数据，种成真正的灵根树。"
7号立刻举手："我要当园丁助手！机械兔子可以当洒水壶！"
萧九翻了个白眼，却在灵能平板上偷偷下单了"灵根园艺工具套装"。陈凡的护翼轻轻揽住苏夜离，龙鳞纹路在她发间的鳞片上投射出星空："看来下一站是蜀山。"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听说那里的剑修总爱用'正统'当借口，其实...是害怕看见灵根的无限可能。"
苏夜离抬头望进他的眼睛，忽然想起在虚界的那个吻。此刻，他眼中的星河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像是盛着整个宇宙的勇气。她轻轻点头，玉简碎片在胸口与他的龙鳞纹路共鸣，织出只有两人能看见的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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