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里，王晓东直接把办公室搬到了产业园区建设指挥部。他发明了 "三色进度表"，用红黄绿标注项目堵点，每周带着部门负责人现场办公。当得知某设备厂商因审批延迟影响进场时，他当场拨通市长电话："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政务大厅开现场会，所有审批部门必须带公章到场。"
议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凝重的氛围。电力部门负责人攥着文件的手指发白，投影仪上跳动的审批流程图像道难以逾越的天堑："王省长，光是变电站建设的用地预审、环评、规划许可等十多项审批，按正常流程至少要半年。" 前排几位企业代表交换着焦虑的眼神，有人悄悄掏出手机计算工期，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晓东的钢笔重重敲在会议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半年？企业设备都要生锈了！" 他抓起红色座机听筒又放下，直接摸出手机翻出省政务服务中心主任的号码，按下免提键。电话接通的瞬间，整个会议室都屏住了呼吸："老张，我是晓东。新能源项目等不起，明天上午九点，我带人到政务大厅现场办公。你把涉及项目审批的所有部门负责人都叫上，必须把审批周期压缩到 15 个工作日内，能办到吗？"
电话那头传来略带迟疑的回应："王省长，这... 涉及好几个厅局的权限..." "我不管权限！" 王晓东猛地站起，身后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明天我带着纪检组、督查室的同志去，哪个环节卡壳就问谁的责！" 挂掉电话，他环视全场："各位，我们不是在审批文件，是在和时间赛跑！"
第二天清晨，省政务服务中心的旋转门还没推开，王晓东已经带着工作人员抵达。他径直走向标着 "投资项目审批" 的服务窗口，拉过一把塑料椅坐下，随手抓起一摞文件开始翻阅。当看到某份环评报告卡在生态环境厅超过两周时，他立即拨通分管副厅长电话："老李，你十分钟内到现场，给我解释清楚！"
整个上午，大厅里气氛紧绷。王晓东时而低头核对着审批台账，时而把部门负责人叫到角落询问症结。发现自然资源厅窗口工作人员以 "材料不全" 为由拖延时，他当场翻开申报指南逐字对照，拍着桌子质问："企业按要求提交了所有材料，你说的补充文件根本不在清单里！这算不算不作为？" 纪检组的同志立刻掏出记录本，现场做笔录。
午休时间，王晓东顾不上吃饭，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开紧急会议。他指着墙上的电子时钟："现在是 12 点 20 分，下午两点前必须拿出解决方案。谁要是还搞部门本位主义，就别怪我动真格！" 会议室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有人不停打电话协调，有人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七天后，全省首个 "新能源项目审批绿色通道" 正式挂牌。王晓东再次来到政务大厅，看着墙上醒目的 "一窗受理、并联审批、限时办结" 标语，转头对政务中心主任说："把承诺时限做成电子倒计时牌，每超时一天就通报一次。" 此时，某新能源企业负责人拿着刚办好的施工许可证激动地冲过来："王省长，原本要半年的手续，现在半个月就搞定了！" 王晓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只管安心建设，政府就是要当好 ' 店小二 '。" 阳光透过大厅的玻璃幕墙洒进来，映照着绿色通道窗口前忙碌而有序的身影。
就在这时，王晓东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深夜的深圳宝安国际机场，王晓东裹着深色大衣疾步走出航站楼，手机屏幕还亮着供应商发来的涨价函。助理小周抱着文件小跑跟上："王省长，对方说这是董事会最终决定，咱们......" 话音未落，王晓东已经坐进网约车，盯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指节在膝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次日清晨八点，王晓东准时出现在供应商总部 23 层会议室。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对面李总转着镀金钢笔，身后投屏赫然显示着涨价方案。"王省长，原材料价格暴涨，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李总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王晓东不慌不忙打开公文包，取出三叠文件。最上面是盖着红章的《新能源装备制造扶持政策》，中间是全省新能源产业链企业名录，最底下竟是连夜整理的全国同类企业成本分析表。"李总，您看这个。" 他用激光笔指着政策文件，"增值税地方留存部分前三年全额返还，进口设备关税减免，研发投入超 20% 就能申请千万级补贴。"
李总挑眉翻着文件，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王晓东趁机调出手机里的地图："我们规划了 300 亩智能制造产业园，距离港口 15 公里，水电配套全部到位。只要贵公司设立区域总部，省工信厅马上牵头召开配套企业对接会，从模具加工到包装物流一站式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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