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太久没爬山，腿肚子转筋了。"苏九晃了晃手电筒，光束扫过断崖下的灌木丛，"杨灵视者，感知到什么没？"
杨灵视者闭着眼，指尖的蓝光像萤火虫："东南方三十米，有灵力波动......是陷阱。"
陈二阶灵视者补充："是活尸残魂布的迷阵，踩着特定位置会触发。"他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叉，"避开这些点，跟着我走。"
众人贴着山壁前进。
陈小虎走在最前，战术刀砍开挡路的荆棘；苏九殿后，解剖刀随时准备割断突然窜出的藤蔓。
杨灵视者的蓝光忽明忽暗，每当他指尖轻颤，陈二阶就会调整路线。
"到了。"陈二阶停在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前，石缝里渗出黑褐色的液体，闻着像长期浸泡尸体的井水。
苏九用刀尖撬了撬石缝，碎屑簌簌落下，露出后面青灰色的石壁——上面刻着扭曲的云雷纹，每个纹路里都凝着暗红的血痂。
"封灵阵的外围。"秦老摸着石壁，声音发颤，"当年巫祭用活人的血养阵，这些血痂......是祭品的血。"
陈小虎的战术刀突然砍向脚边。"叮"的一声，地面裂开蛛网纹，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青铜钉——每枚钉子上都缠着一缕灰雾，正是活尸残魂。
"触发了！"杨灵视者的蓝光暴涨，"快退到我身侧！"
林夜拽着苏九往回跑，鞋底碾过的碎石突然变成黏腻的腐肉。
他闻见了，是二十年前老坟场的味道，是替死鬼临终前的呜咽。
有冰冷的手指勾住他的脚踝，他挥拳砸下去，触到的却是一团散不开的雾。
"用符！"苏九甩出三张黄符，是她从师父那里偷来的镇尸符。
符纸沾到雾气就烧起来，噼啪作响。
陈二阶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个漩涡状的印记，按在地上："破！"
雾气猛地炸开。
众人踉跄着站稳，这才发现石壁上的云雷纹全部亮了起来，像被鲜血浸透的血管。
在最中央的位置，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缓缓从地底下升起，上面的符文泛着幽蓝的光，每个符号都在轻轻震颤。
"这是......"秦老的手直抖，"封灵阵的核心碑！
上面刻的是......"
"九曜封灵咒。"林夜摸向石碑，指尖刚触到符文，整座山突然震颤起来。
石碑上的符文开始流动，像有看不见的手在重新排列组合。
苏九的手电筒光照过去，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那些符文里，竟隐隐浮现出一张人脸，眉眼和林夜怀里老照片上的灰袍男人，一模一样。
山风卷着松涛呼啸而来，吹得石碑上的符文愈发明亮。
林夜摸着那熟悉的眉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他们找到的不只是封印的线索——
更是二十年前那场血案，真正的、足以掀翻一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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