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墨斋，郗霖带着两人。
凌疏妡还悄悄扶着慕曦媃的胳膊。
郗霖眼角余光瞥见两人的小动作，刚转头，凌疏妡和慕曦媃便瞬间收回手，眼神慌乱地错开，各自看向别处。
对此，郗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眼见自己的小动作被察觉，凌疏妡偷偷弯了弯嘴角，尴尬的无声浅笑。
正要抬步往里走，鼻尖微动，神色忽然一凝。
“有人来过……”凌疏妡压低声音说道。
这话瞬间点醒了郗霖，眼神一凛的看向里面。
魍魉之前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真想不到你们居然放心把毫无战力的女生留在原地。”
郗霖猛地反应过来。
这话指的不是慕曦媃和凌疏妡！
而是……！
慕曦媃也瞬间想通其中关节，脸色一白，愣神不过半秒便挣脱开凌疏妡的搀扶，踉跄着往内堂跑去。
里面是一片狼藉，十几个人横七竖八地昏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却平稳。
慕曦媃踉跄着跑过，目光飞快扫过每张脸，
从最初的愣神，
到见此情景的震惊，
再到不知怎么办的无措，
最后只剩满心的慌乱与害怕。
慕曦媃冲到内堂中心，一眼就看到了昏倒的愔歆。
瞳孔骤然收缩，慕曦媃急忙跑过去跪在地上将愔歆扶起。
阴暗的廊柱后，谢悦柠看着几人回来，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脸上依旧带着淡定的神色。
脚步轻悄地转身，顺着侧门离开。
郗霖紧随慕曦媃赶来，当看到昏在地上的愔歆时，他下意识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愣神，
随即快步上前，先半跪在地探了探愔歆脉搏。
“只是昏过去了，气息很稳。”
郗霖松了口气，起身时目光扫过四周：
墙角的书架被劈出一道深痕；几张案几断成两截，桌腿歪扭地卡在缝隙里；地面还留着几道浅浅的鞋印和零星的黑气残留。
“有打斗的痕迹，不过……”
郗霖的目光重新落回慕曦媃怀里的愔歆身上，眉头微蹙，“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没有伤才好。”慕曦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焦灼，勉强稳住情绪。
伸手想将愔歆扶起来，可刚用上力，自己便踉跄了一下。
貌似自己现在也虚弱的很。
这下可瞒不住了。
郗霖见状，伸出手接过愔歆，慕曦媃也不再勉强，顺势将人递了过去。
郗霖稳稳抱起愔歆，轻轻掂了掂，抱稳后便转身往外走。
走出来时，他瞥见凌疏妡正站在那里张望，便回头看向慕曦媃，对凌疏妡说道：“扶着她过来。”
……
一个房间里，郗霖小心翼翼地将愔歆放在床上，
他转头扫了眼房间角落的置物架，走过去拿起一个银色仪器，打开，扯出线条，折返回来轻轻贴在愔歆的额头上。
“被谢悦柠催眠，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那仪器便发出淡淡的蓝光，屏幕上跳动起细密的数据流。
看了几秒后，郗霖才转身看向慕曦媃。
“头。”他开口道。
慕曦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身体有些僵硬地凑了过去。
郗霖见状，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指尖发光，片刻后收回手，
“看来凌疏妡已经给你治疗一次了。”
说着，他抬眼看向门口的凌疏妡，眉头微蹙：“想过后果吗？”
“啊？”凌疏妡听到愣了一下。
郗霖语气严肃起来：“你这样给她渡灵气，会慢慢引发她的天性。”
慕曦媃虽有着正常意识，本质却是魆炁魔物。
凌疏妡纯净的灵气对她而言，是极具吸引力的“养分”与慰藉。
这般频繁渡灵，会让慕曦媃潜意识里将凌疏妡归为“特殊存在”，
这份源于本能的依赖，终将打破彼此的平衡
郗霖：“就像刚出生的幼兽，懵懂中第一次尝到猎物的滋味，便会牢牢记住那股气息，往后会对这类目标产生本能的关注与依赖，将其视作专属的依托。”
凌疏妡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眼神瞬间有些发愣，下意识追问道：“所以？”
慕曦媃：“我会……伤害她，是吗？”
郗霖看着两人凝重的神情，沉默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说不上伤害，因为你有自主意识。”
这话没让慕曦媃放心多少，她垂着眼，指尖紧紧攥着衣角，脸色依旧苍白。
凌疏妡看着她的模样，迟疑着开口：“但我感觉自己给她渡灵没什么用。”
郗霖抬眼看向她，语气沉了几分，话里藏着深意：“主动和被动对天性的满足差异很大”
“？？？”凌疏妡彻底愣住，眨了眨眼。
“我不能被动治疗是吗？”慕曦媃闭着眼，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郗霖：“就像身体里有个阈值，被动接受只能让它维持在刚好的状态，满足不了本身的需求。”
就在这时，床上的愔歆忽然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后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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