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楚星焕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缠绕着楚临的一缕头发。
年轻男人还在熟睡，呼吸均匀绵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昨晚的对话像一场梦，只有地毯上散落的照片和录音机里那盘取出的磁带提醒着他们共同经历的真实。
楚星焕轻手轻脚地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披上，赤脚走向阳台。
花园里的玫瑰沾着晨露，玻璃花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手机却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今天下午三点，马来西亚的证人已到机场。】
林董的短信简洁明了。
楚星焕回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楚临，快速回复：【安排到安全屋，我亲自去见。】
"偷跑？"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双温热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楚临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刚睡醒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沙哑："这么早就有公务？"
"嗯。"楚星焕放松地靠进他怀里，"董事会那边......"
"撒谎。"楚临轻咬他的耳垂。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叔找到那个机修工了。"
楚临的手臂一紧："今天？"
"下午。"楚星焕转身面对他，"你专心准备测试赛，这件事交给我。"
年轻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阳光照在他赤裸的上身，勾勒出肌肉的轮廓和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
他抬手抚上楚星焕的脸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楚星焕摇头，"车队需要你。"
"车队可以等，但这事——"
"楚临。"楚星焕打断他，指尖点在他的胸口，"你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自由，不是让你再次卷入危险。"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楚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至少带上林叔的人。"
"好。"
楚临突然将他拉近，两人的额头相抵："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楚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晚上七点前回来。测试赛的维修站，我给你留了位置。"
楚星焕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正午时分，楚星焕站在城郊一栋不起眼的别墅前，林董派来的两名保镖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门铃响过三声后，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开了门，正是监控里那个戴鸭舌帽的机修工。
"周先生？"楚星焕出示了林董给的凭证，"我是楚氏集团的楚星焕。"
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侧身让他们进屋："我...我只同意见林董一个人......"
"林董临时有事。"楚星焕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放心，我们不是来追究责任的。"
周姓机修工的手一直在抖，倒茶时洒了大半在茶几上。
"楚、楚董答应给我的钱还没到账......"
"楚明琛自身难保。"
楚星焕接过茶杯，语气平静，"但我们可以给你更好的交易。指证他策划赛车事故，换取你和家人的安全。"
"不可能！"男人猛地站起来，"他会杀了——"
"看看这个。"楚星焕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你女儿在墨尔本大学的入学记录，还有你妻子上周的购物清单。"
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们......"
"我们不是楚明琛。"
楚星焕的声音冷了下来。
"选择很简单。作证，然后带着家人去新西兰开始新生活；或者拒绝，然后等着楚明琛的人找到你们。"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最终，他颓然坐回沙发："...我需要保护。"
"已经安排好了。"楚星焕拿出录音笔，"现在，从楚明琛怎么联系上你开始说。"
录音持续了四十三分钟。
男人详细描述了楚明琛如何通过律师找到他，如何提供楚临赛车的设计图，甚至如何要求他"还原十二年前极光车队的故障模式"。
当提到报酬时，男人的声音变得更加颤抖：【他说...说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万，就像当年给徐医生一样......】
楚星焕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徐医生？"
【就是...就是处理楚太太尸检报告的那个。】
男人擦了擦汗，【楚董说他很擅长让'意外'看起来像真的......】
录音结束已是下午四点。
楚星焕起身告辞时，男人突然叫住他："楚、楚少爷的伤......"
"左臂骨裂，轻微脑震荡。"楚星焕头也不回地说，"你该庆幸他还活着。"
屋外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楚星焕坐进车里，将录音备份到三个不同的云端，然后给林董发了条短信：【证据确凿，可以准备起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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