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雨晴塞给他的照片，指尖微微发抖。
【“爸爸的……实验？”】
病房的灯光突然闪烁，监护仪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夏萤手中的CT片映出诡异的光斑——那些《魔法少女小圆》式的灵魂宝石光芒，正沿着片子的边缘缓慢扩散。
雨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靛蓝色的液体。
【“时间不多了。”】她抓起床头的素描本，翻到最新完成的那页——画的是陈默昏迷时的样子，但病床周围站着七个没有脸的黑影，【“系统在找你。”】
夏萤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拉开窗帘，窗外的东京塔正在扭曲变形，塔尖变成了《进击的巨人》里的坐标之枪形状。
【“陈先生，您必须立刻做决定。”】她调出手机里的倒计时APP，显示【00:29:59】，【“心之壁的量子坍缩还剩半小时。”】
陈默攥紧照片。
【“什么决定？”】
夏萤和雨晴突然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诡异的电子音：
【“留下，还是离开？”】
走廊传来脚步声。
陈默条件反射地把照片塞进枕头下，病房门被推开时，他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父亲。
中年男人穿着三年前那件沾满机油的工作服，手里拿着陈默再熟悉不过的工具箱。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正常的人类瞳孔，右眼却是《心理测量者》支配者枪的准星模样。
【“默仔。”】父亲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话，【“密码输错两次了。”】
他放下工具箱，金属碰撞声里混杂着陈默从未听过的机械嗡鸣。雨晴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挡在陈默面前：
【“爸！别再继续了！”】
父亲苦笑了一下，右眼的机械结构开始高速旋转。
【“来不及了。”】他指向窗外，【“它们已经找到这里。”】
东京塔的坐标之墙顶端，此刻正聚集着《新世纪福音战士》式的光之十字架。
工具箱自动打开。
里面既不是扳手也不是螺丝刀，而是一个微缩版的次元当铺扭蛋机，以及三枚染血的记忆币。父亲拿起其中一枚，陈默看到币面刻着雨晴的生日。
【“第一次轮回，我用自己的记忆做抵押。”】父亲将记忆币投入扭蛋机，机器吐出全息投影——五岁的雨晴在公园放风筝，【“但系统判定‘父爱’价值不足。”】
第二枚币投入，显示的是雨晴确诊心脏病那天的场景。
【“第二次，我献祭了所有关于她生病的记忆。”】父亲的声音开始失真，【“结果系统创造出一个永远不会生病的‘完美雨晴’……但那不是她。”】
他拿起第三枚币，陈默看到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次机会。”】父亲突然抓住陈默的手，将记忆币按在他掌心，【“系统要的不是记忆……是遗憾。”】
币面突然变得滚烫，陈默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父亲熬夜调试设备的背影、雨晴手术同意书上颤抖的签名、还有他自己在太平间吞药时，口袋里露出的半张秋叶原地铁票。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雨晴的心率变成一条直线。
4
世界在那一瞬间静止。
雨晴的身体悬浮在半空，病床上的陈默看到自己的手臂正在分解成《黑客帝国》式的绿色代码。父亲工具箱里的扭蛋机疯狂运转，吐出成百上千枚记忆币，在空中拼出巨大方程式：
E = mc2 → ? = Δt
夏萤的白大褂突然变成《魔法少女小圆》晓美焰的装束，她举着盾牌挡在病房门前：
【“系统指令：清除异常数据！”】
窗外射来一道光柱，贯穿她的胸膛——没有流血，只有无数《CLANNAD》光玉四散纷飞。
父亲将最后那枚记忆币塞进陈默手里：
【“密码是‘对不起’。”】他的右眼机械体开始过载冒烟，【“因为所有遗憾……都源于未说出口的这句话。”】
陈默突然明白了一切。
他跳下病床，扑到已经停止呼吸的雨晴身边，对着她耳朵大喊：
【“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救你！”】
【“对不起想跟着你一起死！”】
监护仪的电子音突然恢复：【滴——】
雨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完整的七色彩虹。窗外的东京塔恢复正常，光之十字架消散成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
父亲的身体却在透明化。
【“爸？！”】陈默想去抓他的手，却穿透了虚影。
父亲微笑着指向枕头——那张秋叶原照片自动浮到空中，画面里的霓虹灯拼出日文【ありがとう】（谢谢）。
【“系统从来就不是惩罚。”】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轻，【“是给放不下的人……一次好好告别的机会。”】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前，陈默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虚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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