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林辉辉无语。
“反正比它差。”柳馨月话很淡，漂亮的脸上也带一丝丧气。
“基本零进展。”
“这么夸张？不是说临时调查团已经集结到东苏城所有的医师来研制解药了吗。”林辉辉大口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不太相信。
“这种事情又不看人多，不是专门研究过毒属性生物灵，对墨蹄子毒足够了解的人，根本不敢擅自用药。”柳馨月说，“很容易适得其反的。”
林辉辉心想反正病急了也要乱投医的咯，只是看到不到那个时候。总不至于看着生物灵直接病死连试都不试吧。
“那对案情本身的调查呢？听说临时调查团抓到了东苏城内所有有嫌疑的毒属性生物灵。”林辉辉又接着问。
“嗯，找到了三个。不能说抓，只是作为嫌疑对象控制了他们。”柳馨月说。
“才三个，东苏城这么大诶，他们确定查完了吗？”林辉辉稍稍质疑。
而柳馨月放下手中蓝莓酒，两眼平静地看着他，说。
“毒属性，陆蹄种，中阶以上——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契约灵你以为会有多少？”
“本来毒属性的契约灵就很少见了，还要是中阶的陆蹄种。说实话，就算一只找不出来我都不意外。”
林辉辉眨着眼睛想了一下，好像真是这个理。他上次看书的时候就知道，因为毒属性过分的阴狠特性，致使毒属性的生物灵在民间的倍受骂名，所以除了毒属性生物灵本来少见之外，人类守灵师也很少会选择与它们结契。
如此说来，能够在东苏城里找到三只符合条件的毒属性契约灵，反而才像是意外啊。
“……从那三只毒属性契约灵身上有查到什么吗？”林辉辉过了会又问。
“没有。”柳馨月摇头，“严查下来，三只契约灵和它们的守灵师都没有嫌疑，控制不放，只是防范意外。”
“那有没有可能”林辉辉突然想到，“可能案件元凶在下毒以后就带契约灵远远逃离了东苏城，或者元凶和制度的生物灵之间并没有契约关系，他只是借用了另外的毒属性生物灵……”
“都有可能。”柳馨月说，“元凶已经逃离东苏城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毕竟从第一场病瘟爆发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足够凶手远远逃离东苏城。”
“那样，就很麻烦了。”
是的，很麻烦。林辉辉完全想象得到，在一个信息交流并不发达的世界，要想跨出一座城的范围出去追凶破案这种事，实在太难了。况且他们现在根本连元凶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元凶的下毒动机是什么。
想到这里，林辉辉忍不住问。
“那个人，元凶为什么要在东苏城制造病瘟？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呢？”
“谁知道呢？”
柳馨月撇嘴浅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蓝莓酒。
“这是给夏霆他们头疼的问题了。”
吃完烤面包，喝完芒果汁和蓝莓酒，夜幕刚刚开始落下的时候，柳馨月就带着林辉辉回云想学院了。
一路上，一月跟二月飞舞相伴，夜风里雨露清凉，耳边回绕着细润的鸣唱。
……
第二天下午，还是林辉辉和柳馨月，他们伫立在养兽院的大门前，还有夏霆一起，三个人神色沉默。
接下来的几分钟，陆陆续续有人从养兽院里出来，他们每两人一组担着担架，担架上不是人，而是染病的生物灵。有牛有马有猪有羊，最普通的外二阶，共计十只。
但准确的说应该是生物灵的尸体，这些染病的生物灵已经死了。
十副担架并排摆在地上，十只病兽各种姿势的瘫倒，身体僵硬，已无呼吸。
它们的死都是在今天中午发现的，大家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一直没有解药地等耗，终于有病危期的病兽为此丧生，而且是一日之间就暴毙了十只。
可以容易看出，它们全是十二阶的生物灵，等阶最低，抵抗能力最弱，所以最先一步在病危期死去。
林辉辉他们都看着，这十只死兽的蹄子全部都已经如墨一般黑，黑得瘆人，黑得可怕。就是这种难以名状的黑，从蹄子一步步蔓延到脊髓，病毒发于脊髓，彻底了结了它们的性命。
空气弥散出轻微的腐臭，还不浓烈但已经足够恶心。
林辉辉不记得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见刚死的动物尸体。总之他反应很大，除了沉默以外，脸色莫名的难受，恶心感呕吐感都在内脏里涌起。
十只死兽的尸体在门外摆了没多久，谢上单就带着一架大木车从街口赶来，身边还跟了七八个狩灵师。
他们来到养兽院门前，和夏霆招呼了一声后就把死兽的尸体全部搬上了木车。
这些病兽是死了，可是它们死后的尸体还是病毒的酿造池。墨蹄子毒会在尸水死血里酝酿，然后更凶猛地挥发出来，造成更大的感染。
为了防止这一切，他们必须把病兽的尸体及时火化，而且得用焰属性生物灵的火焰才能烧得干净。
所以谢上单带人来了，他本人是有火相纹专攻火系的守灵师，手上的焰属性契约灵不止火闻犬，来做焚毁尸体的任务再合适不过。但是养兽院不是能烧大火的地方，他们必须把尸体运走，尽快运走。
同样为了防止感染，他们用来拉车的生物灵都不敢用陆蹄种，而是如铁牙鬣狗这样也能拉车的陆爪种。七八只陆爪种生物灵一起上拉绳，拉着满载的木车就前进了。
夏霆看着堆叠的尸体远远离去，不知是叹，还是松了口气。但林辉辉自己是松了口气，目睹那些尸体让他很难受。
而柳馨月目光看向夏霆，语气略带沉重地问。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出现了病兽丧生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坦白说，是彻底的严重起来了。
“没办法，恐怕得让医师们硬试解药了。”
“如果试不好，可能会直接恶化病情，甚至可能诱发新的感染。”
“那也只能硬试了。”
总不能看着它们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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