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析没有说话。
见状，江星冷笑了一声，他把视线转向了程悠悠直播间上方显示出来的观众人数，此时她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是6603万。
这里面差不多有一半人在几分钟前还是他直播间的观众。
“......”江星。
怎么办，等会下播后他要怎么和陈希解释？
要不把锅都推给徐子析？反正今天本来就是他的错，没事非要带着程悠悠这个大杀器到处乱跑干什么？
江星正在心里偷偷打草稿，想着一会儿怎么才能合理的把责任都推给徐子析。
徐子析突然在对面叫了他一声。
“江星。”
徐子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正在开播的直播间会突然变黑？”
“主播下播了呗，你问这个干啥？”江星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那如果......”
徐子析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程悠悠直播间里已经突然传来了几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他话题一转，重新接了上去，“......同时还伴有惨叫声呢？”
“那可能情况有些不对。”江星的语气也开始逐渐颤抖了起来。
两人的表情僵住了。
徐子析努力安慰自己，“只是晚上在河边直播而已，现场这么多人呢，不会出什么事的对吧？”
江星没有回答徐子析的这个问题，他脸色僵硬的伸出手，指了指原本程悠悠直播间屏幕所在的位置。
“她的直播间呢？为什么刚才突然提示说她的直播间已关闭？”
徐子析干笑了几声，表情绝望，“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
江星缓缓转过头去看他，“我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江星眼神茫然，“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报警吗？你知道程悠悠今天晚上具体的直播地点吗？”
徐子析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你说直播平台可以定位到主播的开播地点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开始联系平台客服。
另一边云市茶学院的河边，杨沐和林萱两人正低着头接受在场众人的指责。
刘淇声捂着胸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刚才真的差点被吓死。
正当他鬼故事讲得正起劲的时候，先是童玲和郑义的手电筒突然没电了，但是借着远处路灯照射过来的微弱光线，河边现场直播的地方倒也不算是完全漆黑一片。
所以这群人一开始还稳得住，各自准备去和直播间里的观众解释。
刘淇声也顺势停止了讲鬼故事，他把头凑到了直播间镜头前正想和观众们说话，突然有两只手从背后抓住了他，同时他的耳边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
左边先问他，“为什么晚上河边会有浮尸？”
右边又问他，“你刚才描述的睁眼浮尸是这样的吗？”
刘淇声条件反射的把头转了过去。
两张微微泛青的脸突然无声无息间出现在他身后，一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刘淇声脸色空白了几秒，突然张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
“对不起。”杨沐和林萱两人一脸诚恳的向众人道歉。
王亦然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你们为什么要用手电筒往上照自己的脸，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杨沐两人继续道歉，“对不起。”
徐留云虚弱的靠在张瑶肩膀上，两人的脸色同样惨白，“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为什么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杨沐小声向他解释，“就是刚才你们都在低头看手机的时候。”
林萱在一旁补充到，“那时候童老师和郑老师虽然没看手机，但是他们两个可能在发呆，反正他们当时也没看我们。”
“......”童玲和郑义。
这种细节就不用特意补充了吧？
在场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很差。
许宇偷偷松了口气，他刚才就站在刘淇声旁边，当刘淇声听到声音转过头的瞬间，他也跟着一起转了过去。
看到当时刘淇声身后突然出现的这两张诡异的人脸，许宇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转身捂住了程悠悠的眼睛，不然他们家主播被吓到就麻烦了。
程悠悠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有被吓到的人，她没有参与现场众人一起声讨杨沐和林萱的话题，而是站在一旁忙着接听电话。
“你好，哪位？”
“请问是程悠悠主播吗？我这边是KK直播平台的客服，工号，您刚才突然退出直播间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出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手滑按错了。”
“真的没有什么事吗？刚才和您连线的两位主播都说听到现场传来了惨叫声，如果您这边需要帮助，我们可以帮忙联系报警。”
“谢谢，但是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我一会儿就上去和他们两个解释。”
电话对面的平台客服又和她确认了几次，确定她没有出事后才挂断了电话。
程悠悠重新登陆了平台账号，先是去粉丝群和她的粉丝们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找到徐子析和江星两人的账号，通过私聊界面同样和他们做了解释。
直播平台上还没有断开连线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收到了程悠悠发来的消息。
看完消息之后，江星和徐子析两人松了口气。
江星捂住胸口，他现在的心跳还是很快，“吓死我了，还好是虚惊一场，真的，我可以发誓，直播到现在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今天这种奇葩的事情。”
他现在突然有些敬佩程悠悠。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位主播的心理素质绝对可以。
如果是他遇到了类似今天发生的这种情况，他绝对没心情上线和其他人解释。
“我也是，我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徐子析此时的声音听起来还是相当虚弱，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今天真的太吓人了。
相比江星而言，除了害怕和担心，徐子析心里还多了一层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非要拉着程悠悠一起打PK，后面的这件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不然他以后真的要有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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