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的意识逐渐回笼,眼皮费力地睁开,看着离她十万八千里远的明轻,躺在床沿。
她张了张口,想要喊他,却说不出来话,伸手想要喊他,又够不着。
该死的明轻,爬那么远干什么,想累死我吗?
南烟在心里骂他。
南烟伸了一次手,就果断选择放弃,直接挪动脚,费力地给他的胳膊一脚。
明轻猛地惊醒,看到她醒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拿起体温枪,给她量一下体温,已经正常。
他的手颤抖着,想要碰她,却不敢触碰,他刚才那么过分,已经没有资格触碰她。
“阿因,”他的嗓音暗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身上哪里疼?”
南烟下意识地张嘴,却只是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干哑声。
“头疼,”明轻凑近她嘴边,想要听清她的话:“是吗?”
南烟艰难地发声:“一点点,”
看她喊着嗓子,猜想:“阿因,是想要喝水吗?”
南烟点头。
明轻倒了一杯温开水,拿来吸管,轻柔地扶她起来,让她背靠在自己身上,准备喂她喝水。
她的手无力推开水杯。
“阿因,”明轻再次猜测,她的想法:“想要我用嘴喂你?”
南烟费劲地点头。
明轻将吸管取出来,喝了一小口,贴近她的嘴唇,轻轻渡到她嘴里。
连喝九口,她才推开。
看来,是渴坏了。
她一定是一直在喊他,又被烧那么久,所以,嗓子哑掉,还这么渴。
“阿因,”明轻哭着说:“对不起,我不该发疯,让你生病。”
南烟费力地将食指,搁在他的唇间,他立马握住她的手,给她借力。
“阿因,”明轻想起门外的云河,低声说道:“舅舅还在门外,我去给他说一声,好吗?”
南烟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明轻将她轻轻放平,给她盖上被子,起身穿上衣服,打开车门,看到焦急踱步的云河。
来到云河面前。
“阿烟,”云河着急地问道:“她怎么样?”
“舅舅,”明轻声音发干:“她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已经醒过来,头还有一点疼,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一定是摔地上好几次,只是倒在他面前的那一次,不会有这么多伤口。
明轻眼里满是心疼,整个人落寞孤寂,一副失魂落魄的破碎感。
但云河可不会心疼明轻,一看到明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南烟,转眼,他就将她弄得浑身都是伤,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明轻,”云河怒吼一声:“我警告你,我不是吃素的,你对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舅舅,”明轻举手做发誓状,保证道:“我不会再让她受苦,受伤,否则,我不得好死。”
看明轻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是赤诚之心,但云河不会相信。
这种好看破碎的可怜模样,也就骗骗小姑娘,可骗不到他。
当年的明天、南河,都这样发誓过,他太了解他们这种人,只会说花言巧语,没有一点作用。
男人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并不是一副好看的皮囊。
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看一辈子,终究会腻,却没有别的作用。
云河只看结果,结果是南烟多次,为明轻受伤受罪。
无论,明轻对南烟多好,都是空话,没有实际的好处。
“明轻,”云河轻叹一声:“阿烟她很爱你,不然,你就见不到她。”
明轻当然知道,她那么爱他,他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伤,一直为他生病。
他怎么配爱她,他没有给她一点快乐,全是苦难。
“刚才,”云河怒不可遏:“她去找你,在泥地里一次次倒下,又爬起来,”
云河浑身都是怒气,要知道,南烟一直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不顾自己的疼痛。
在传统的认知里,女性通常是弱者,天生力量比男人小,可她却有着雷霆之力。
特别是,像南烟柔弱又体弱,却如此坚强倔强。
云河了解南烟,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所以,他不会逼她离开明轻。
那样,只会伤着她。
“她浑身都是伤,”云河语气逐渐加重:“若不是,她全身湿透,我不方便,我不会让她去找你,”
一次次,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拉扯,提醒他的可恶行为。
这三个字,就像是三万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还在里面搅动,刺痛着他的心。
她全身的伤口,密密麻麻,不是一次摔地上就会造成,至少是三四次。
明轻想着她那么疼,心就疼得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抓着胸口,试图缓解疼痛。
“明轻,”云河的怒气已经到嗓子眼,嘶吼一声:“刚才,她倒在你面前,若不是,她浑身湿透,我不会让你把她抱走。”
“对不起,”明轻诚恳地道歉,喉咙像是被哽住:“我对不起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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