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依旧炽热，蝉鸣在窗外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场永不停歇的交响乐。
陆明远坐在办公室里，手里转着一支铅笔，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串跳动的数字——财务报表。
“啧，这数字怎么越看越像在跳舞呢？”他自言自语道，眉头微皱。
正当他准备起身泡杯咖啡提神时，突然，“哐当”一声巨响，玻璃门被猛地撞开，行政部小张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陆总！大事不妙！”小张上气不接下气，领带歪斜，活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楼下……楼下来了十几号人，扛着摄像机，举着搜查令，说要查什么……假外资企业！”
陆明远手中的铅笔“啪”地一声折断，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吱呀”一声。
“假外资？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根正苗红的本土企业！”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走廊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仿佛有一群大象在狂奔。陆明远刚抬头，就看见办公室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一群身穿制服的人鱼贯而入，带起的风差点把桌上的便签纸都掀飞了。
“陆明远先生？”为首的男人国字脸，板着面孔，眼神犀利得像两把刀子。他亮出证件，身后还跟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面孔，“我们是中英联合工作组，依法对贵公司进行突击检查。”
陆明远心中“咯噔”一下，表面上却强装镇定：“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司一向遵纪守法……”
国字脸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扫过墙上的企业荣誉证书：“听说贵公司最近和‘蝴蝶’颇有渊源？”
“蝴蝶？”陆明远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小时候奶奶缝补衣服时用的蝴蝶牌缝纫机，“什么蝴蝶？我们是做科技公司的，和缝纫机八竿子打不着啊！”
话音未落，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文件柜被粗暴地拉开，纸张如雪花般漫天飞舞；打印机发出绝望的“咔咔”声，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就连陆明远珍藏的紫砂杯都被不小心碰倒，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陆总！他们要带走财务账本！”财务总监小林抱着厚厚的一摞账本，拼命想往后退，却被两名工作人员左右包抄。
陆明远一个箭步冲过去，试图阻止，却被国字脸男人伸手拦住：“陆先生，账本上的‘蝴蝶’标记，恐怕需要你好好解释一下。”
陆明远低头一看，瞬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账本某页的备注栏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排细小的蝴蝶图案，密密麻麻，像一群蛰伏的蝴蝶，正扇动着诡谲的翅膀。
“这……这肯定是有人恶意篡改！”陆明远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然努力保持镇定，“我们公司一向合法经营，绝不可能和什么走私扯上关系！”
“合法？”一个外国工作人员突然开口，带着浓重的伦敦腔，“上周在公海查获的走私船上，可是发现了印有贵公司 LOGO 的蝴蝶牌缝纫机包装箱。”
他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台锈迹斑斑的缝纫机，木箱上的“明远科技”四个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陆明远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瞥见秦雪梅攥紧的拳头，苏曼青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而林晓芸已经红了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继续辩解，国字脸男人已经合上账本，冷冷说道：“陆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车呼啸着驶离公司大楼，陆明远隔着车窗看见员工们挤在玻璃门前，像一群受惊的麻雀。
他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不甘和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蝴蝶牌缝纫机？走私？是谁在背后搞鬼？”他绞尽脑汁，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刺眼，陆明远第无数次重复着公司的业务流程，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国字脸男人突然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照片里成捆的现金从下水道井盖中被拖出，旁边赫然是印有蝴蝶标记的账本残页。
“陆先生，这些现金上的编号，和贵公司上个月的一笔境外汇款完全吻合。”男人敲了敲照片，“解释一下？”
陆明远盯着照片，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注意到下水道墙壁上的青苔，这种植物只生长在老城区，而公司所在的新开发区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青苔的。
他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要求见我的律师，在此之前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被释放时已是深夜，陆明远刚踏出警局大门，就看见秦雪梅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路灯下，马尾辫乱糟糟的，黑眼圈堪比国宝。
“你疯了？！”她冲过来，狠狠捶了他一拳，“知不知道我把近三年的财务数据都筛查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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