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依言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右手食指上。他小心地控制着手指，将那萦绕着一丝灰色雾气的指尖，轻轻地、试探性地按在了身旁一块坚硬的黑色岩石上。这岩石他之前试过，坚硬无比，即便是他全力施展阳炎指，也只能留下一个浅坑。
没有想象中的巨响，没有灵力冲击的爆裂声，甚至连一丝能量碰撞的涟漪都没有。
只听“嗤”的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了一小滴冷水。
然后，石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到，自己手指触碰之处，那坚逾精铁的黑色岩石，竟然如同被无形之物瞬间消融的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地向下凹陷，留下了一个清晰无比、边缘光滑得如同镜面的指印！指印深约半寸，周围的岩石结构完好，甚至连一丝因受力而产生的裂纹都没有出现！
这……这是什么力量？！
石分猛地抽回手指，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不止，眼中充满了骇然与不解。他非常清楚这溶洞岩壁的硬度，之前他拼尽全力催动阳炎指，爆发出的灼热灵力也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焦黑痕迹，并且会伴随着剧烈的能量爆发和碎石飞溅。可现在，仅仅是一丝微不足道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灰色雾气，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悄无声息地“湮灭”掉坚硬的岩石？
这根本不是锋利或者力量能够解释的！这更像是一种……一种更高层级的规则力量，直接将物质的存在本身给抹除掉了？！
【意识空间·数据风暴再起】
“记录！记录！快给我记录下来！所有参数！能量反应模式！物质解构过程！！”王子乔激动得差点从临时构建的全息投影“老爷爷”形象上跳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稳重，活脱脱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疯子科学家，“能量性质分析！作用模式解构！我靠！我靠靠靠！这他……这是降维打击啊！直接从物质结构底层进行定向湮灭分解？卧槽！这‘潘多拉’到底是什么鬼文明的造物？！比老子当年写的BUG还离谱！”
零零柒那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适时响起，如同给亢奋的王子乔浇了一盆冷水：“指令已执行。已记录‘GreyStream-01’能量外放现象及初步接触反馈。能量作用模式初步判定为：高维能量对低维物质结构的定向解构。具体原理超出当前数据库理论模型，需进一步观测与实验。警告：该能量应用潜力巨大，但未知风险同样极高。根据‘蜂巢网络’安全协议C-19条款，任何可能引发维度坍塌、规则紊乱或超出当前文明理解范畴的技术应用探索，均需上报并通过多层级风险评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权限不足，风险过高，需要上报，对吧？”王子乔不耐烦地打断了零零柒的“风险提示复读机模式”，“我说你这AI，除了泼冷水、报风险和张口闭口要权限，还会干点啥？就不能有点探索精神和变通吗？难道你对这种颠覆性的力量不好奇？”
“我的核心指令是确保协议稳定与信息安全。探索未知必须在可控风险边界内进行。‘观察者’王子乔，”零零柒的声音依旧冰冷，逻辑链条清晰无比，并且刻意强调了王子乔的代号，“您当前的权限等级与您所接触到的信息层级、以及您试图进行的探索方向，存在严重不匹配。这本身就触发了最高级别的风险警报。根据‘萤火虫协议’补充条款B-3，我有权在必要时限制您的部分操作，并向更高级别节点汇报异常情况。”
“切……”王子乔撇撇嘴，心里暗骂一声“死脑筋”，知道跟这被底层协议锁死的AI掰扯不清。“萤火虫协议”？狗屁！那是老子为了忽悠你、争取一点自主空间瞎编出来的东西，你还真信了？不过，零零柒这次明确提到限制操作和汇报，这让王子乔心中警铃大作。看来这AI虽然死板，但并不傻，已经开始怀疑和警惕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对零零柒限制的不爽，开始冷静思考：“看来这‘混沌元气’的攻击性远超想象，而且隐蔽性极强，简直是阴人利器。这对石分来说，绝对是保命和反杀的超级底牌！不过，这玩意的原理和消耗机制还不明确，不能让他乱用。而且……”王子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零零柒这混蛋AI，权限卡得这么死，连研究一下这逆天能量都要被警告限制。看来，指望它主动配合是指望不上了。想要彻底搞明白‘潘多拉’，甚至利用它来修复我的灵魂，最终摆脱‘蜂巢’的控制，就必须先搞定零零柒这个‘狱卒’！”
被权限再次卡脖子的挫败感，以及对未知力量的强烈好奇心和对自身未来的焦虑，彻底点燃了王子乔内心深处那颗属于顶尖程序员的、不安分的“搞事之魂”。
“丫的，不给权限是吧？老子自己想办法！”王子乔暗自下定决心，“操作系统、API接口……只要是代码写出来的东西，就不可能没有漏洞！老子当年可是能把公司服务器当自家后花园逛的男人！我就不信搞不定你一个量产型的战术智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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