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爷，有件事情我想问您。”易少涵暗笑一阵后，想起另一件正事。
“您知道一个叫秦玉茹的女人吗？”
老爷子拧眉，换作别人他不一定有印象，但这个人，他还真知道。
“她是个被关押起来的疯子，身上有点邪门，你认识她？”
易少涵解释：“她跟我一样是知青，我们插队的地方都在清河村。”
老爷子没想到那个被关押起来的疯女人竟然跟孙女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小涵，你该不会是想救她吧，如果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女人现在上层领导都很关注，被关押在很隐秘的地方，终生不能放出。”
易少涵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她有个好姐妹，抢了我的项链又转赠给她，那条项链对我很重要，我想找她要回来。”
项链是系统的本体，虽然里面已经没有能量了，但说不定能利用它找到系统的下落。
系统失踪后，她给清河村那边发过电报，唐军回信，说他打听到秦玉茹已经不在公安局，极有可能被押送到京市监禁起来。
既然能被转移到京市，看来这段时间分身跟秦玉茹装神弄鬼很成功，已经开始让旁人对她的话深信半疑。
蒋书林户籍档案上的婚姻状态已经被改为离异，夫妻离婚需要双方同意，易少涵担心蒋书林去说服秦玉茹的时候，书灵已经寄宿在他身上。
她担心分身也跟系统一样都出事。
老爷子见易少涵忧心忡忡，若有所思道：“如果你想拿回项链，我倒是有办法，就是麻烦了点。”
易少涵好奇老爷子的办法是什么。
老爷子并没有告诉她，而是让她回房后离开易家不知道去哪，一夜未归。
第二天，老爷子是坐着别人的车回来，洗漱吃完饭后把易少涵喊出去，让她跟着去一个地方。
易少涵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街道的房子跟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忍不住回头去看老爷子，他眼袋很明显，显然昨晚通宵熬夜。
这一瞬，她的好奇心到达极致。
“爷爷，您要带我去哪？”
老爷子闭目养神，不紧不慢地回复：“带你去拿回项链。”
此话一出，易少涵凝眸，没想到老爷子行动速度这么快，心中的疑惑促使她再次询问：“你不是说她被严密关起来吗？上层能同意？”
老爷子停顿几秒，解释：“他们想从秦玉茹口中问出一些事情，只是现在人疯了，见谁都傻笑。他们之所以痛快答应，不过是知道你俩有仇怨，想让你刺激她的神志，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原来是这样。
易少涵眼神若有所思地飞快扫他一眼，扭头又转回风景方向。
车子行驶一段路程，竟来到近郊。
在摇晃的路程中，车子穿过白杨树林，驶入被两侧山体包围的狭窄小道，停在一处较为破旧的办公楼外。
易少涵心情变得凝重。
来的路上，她发现周边设置好几个岗哨，都很隐蔽，如果不是她以前当记者的时候调查人贩窝，在这方面有些了解，还真察觉不了那些人。
当然，这点本事在现在却是不合时宜。
老爷子似乎对这里轻车熟路，连负责大门出入口的安保人员都不用出示证件，只需慢慢放下车窗，露出那张脸，对方直接放行。
进去后，易少涵没敢四处张望，落后半步，老实地跟老爷子身后。
直到此刻，老爷子才吐露这里是专案组的驻地。
易少涵惊觉原来秦玉茹就被关在这里。
来到办公室，见到负责人，跟专案组望而生畏的名声相比，这里的梁主任长着一张十分和善的面孔，年龄已近中年，明明身居高位，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看着不像是领导，身上衣着朴素，跟街上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易老，许久不见，您老身体真是越来越硬朗了。”
早已等候多时的梁主任脸上带笑，起身主动上前握手。
“你也不错，都升职成主任了。”老爷子开口也跟他寒暄起来。
易少涵乖乖坐在老爷子身边，只听不出声。
客套完，梁主任目光转向易少涵，笑道：“这就是小涵吧。”
易少涵露出一个腼腆笑，有礼貌地称呼对方，“梁叔叔。”
梁主任对她一通夸，“听说不久后你要去科研所，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作为，将来前程可期呀。”
老爷子嘴角弧度微微上扬，“哪是她厉害，孩子就是担心我的身子骨，养几只鸡瞎捣鼓，结果阴差阳错让她给养成了。”
梁主任也笑着附和：“随便折腾就能搞出治愈病体的药鸡，那进了科研所后，岂不是能研制出更厉害的药物。”
“你可别把她夸上天了，接到老领导指令后，我对这孩子再三叮嘱，去了科研所，要按部就班，多多向里面的老师同事学习，别瞎捉摸些乱七八糟的法子，药鸡多珍贵呀，万一把实验体折腾死了，可是科研所里的一大损失。”
刹那间，气氛微妙起来。
老爷子虽然在笑，但那双锐利十分的眸子落在梁主任身上，骇得梁主任的笑僵在脸上。
易少涵一听就知道老爷子在说哪件事。
前些日子，老爷子在家大发雷霆。
据说是专案组接到民众举报，指责科研所里一名专家奢靡浪费，糟蹋粮食。
但其实人家是在改良畜禽饲料配方，试着减少粮食占量又不破坏营养平衡。
这名科研员的本意是想提高养殖效益，解决人畜争粮的问题。
做实验消耗粮食是正常现象，谁能料到一个举报上去，人被抓到专案组，可能要下放到哪个农村去改造思想。
梁主任眼眸闪了闪，哪会听不出老爷子在暗指什么，他面不改色道：“我们专案组不放过任何一个破坏分子，当然了，也不会错冤好人，如果审查后没问题，自然就会放回去。”
即便放了人，老爷子沉重的神色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这些年，专案组抓的人还少吗？
救得了一个，难道还能救得了全部。
梁主任对老爷子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都懒得跟人辩个对错，他直接进入正题：“老爷子，您不是跟我说，您孙女的东西被秦玉茹给拿走了，现在我带你们去见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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