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玉如意轻点虚空，九条金龙虚影盘踞天穹："此乃道祖法旨。如今人族气运衰微，何苦为这些蝼蚁与妖族争锋？"话音未落，千里云海竟凝成冰晶簌簌坠落。
"放屁！"通天道人突然暴喝，诛仙四剑破体而出钉住四方天地，"你当我看不出？鸿钧老师闭关千年未出，倒是师兄这身天道气机......"他瞳孔骤缩盯着元始天尊眉心若隐若现的金纹，"好个代天行事的圣人！"
整座首阳山突然向下塌陷三千丈，元始天尊身后浮现混沌青莲虚影："师弟，你太放肆了。"亿万道金光自三十三天外垂落，首阳山脉数万生灵齐刷刷跪伏在地，山涧灵泉逆流成血。
诛仙剑阵刚起就被碾成齑粉，通天教主踉跄着喷出金血："混元大罗金仙？你竟敢窃取天道权柄！"他发冠崩碎披头散发，十指深深抠进山岩，"当年女娲造人时，是谁说人族当为天地主角？"
"愚不可及！"元始天尊拂尘横扫，万里山河瞬间化作阴阳二气，"看看这些蝼蚁——"画面突然定格在跪地叩首的人族部落，老者额头血肉模糊仍在叩拜，"他们自己都在祈求力量，本座赐予妖族机缘有何不可？"
通天教主突然癫狂大笑，周身腾起猩红业火："好个赐予机缘！你当自己是造物主了？"诛仙剑碎片突然逆流重组，竟在圣人威压下凝成血色剑龙，"今日便让师兄看看，你所谓的天道——"
"聒噪。"元始天尊屈指轻弹，血色剑龙寸寸崩裂。通天教主七窍喷血倒飞出去，撞塌了七十二座山峰。碎石堆里突然伸出血淋淋的手掌，通天道人咬着半截舌头嘶吼："你斩得断诛仙剑，斩得断人族薪火么！"
三十三重天外突然传来闷雷，元始天尊脸色微变。通天教主趁机捏碎本命精血，破碎的诛仙剑阵竟在血雾中重现："师兄可还记得？当年共破诛仙阵时，你说过'天道无常，唯剑永恒'......"
"轰！"
元始天尊的玉如意砸在诛仙剑阵上的瞬间，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气浪突然凝固。通天道人七窍喷出的血珠悬停在半空，每一滴都倒映着破碎的剑光。
"剑道？"元始天尊的手指轻轻碾碎飘到面前的剑意残片，"你拿这堆废铁当道？"他抬脚踩住通天握剑的手腕，骨骼碎裂声像是摔碎了一串玉镯，"看清楚，这才是圣人的力量！"
通天道人突然咧嘴笑了，染血的牙齿咬碎舌尖："师父说过...咳咳...剑道尽头是斩断天道锁链！"他猛地仰头，喉咙里喷出的血箭在半空化作万千剑影，"你们这些天道傀儡——"
"聒噪。"元始天尊拂尘一扫，漫天剑影突然调转方向。百万道剑光刺入通天体内时，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远处观战的帝俊突然拍手大笑："妙啊！通天教主这是把自己炼成剑鞘了？"
通天半跪在地，左手死死按在龟裂的大地上。地脉灵气顺着伤口灌入体内，在身后凝成半透明的屏障，屏障里是密密麻麻跪拜的人族村落。"女娲娘娘造的人族..."他每说一个字就有内脏碎片涌出，"轮不到你们妖族...咳咳...来灭！"
"屏障？"元始天尊突然出现在屏障正上方，道袍下摆垂落的璎珞轻轻擦过屏障表面。就像热刀切过牛油，方圆万里的防御大阵瞬间蒸发。帝俊的太阳真火趁机从裂缝里钻进来，火舌舔过之处，数百人族直接汽化成金色雾气。
陈生洞府里，伏羲的龟甲在石桌上炸成粉末。"元始亲自下场了！"他抓着陈生的手腕就要往外冲，"再不出手人族就——"
"屠巫剑！"陈生突然甩开他的手，后背重重撞在洞府石壁上。前世记忆里的血腥画面疯狂涌出：妖族用亿万人族魂魄炼制的血色剑锋，把十二祖巫的头颅串成糖葫芦...
伏羲的瞳孔突然变成八卦图案："你能看到天机？那更应该——"
"大罗金仙对抗圣人？"陈生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你知道当年红云老祖怎么死的吗？就因为他觉得...觉得该给众生留一线生机！"他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茶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现在冲出去，除了多具尸体还能改变什么？"
洞府外突然传来通天嘶哑的吼声，混着骨骼爆裂的脆响："元始！你以为斩断人族气运就能...啊！"惨叫声中，九天之上突然垂下七条暗金色锁链，每根锁链都贯穿通天身体，将他钉成跪拜的姿势对准昆仑山方向。
帝俊的笑声震得群山摇晃："女娲到现在都没露面，你们这些蠢货还没明白？人族不过是圣人博弈的棋子！"他指尖燃起一缕太阳真火，火苗里浮现出正在被屠杀的人族城池，"看啊，这些蝼蚁还在喊'圣母救命'呢。"
陈生突然一拳砸在石桌上，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伏羲的卦象上。沾染了先天人族精血的卦纹突然疯狂扭动，显化出连圣人都无法窥视的未来碎片——他看到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上，手里握着半截断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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