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声的否认,彻底浇灭了哈桑眼中刚刚因周秉昆犀利剖析而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
哈桑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布满血丝的眼中,那点微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无尽的悲凉。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竟显得有些佝偻。
他最后看了一眼格列斯夫和德米特里,那眼神充满了被彻底背叛的痛楚和鄙夷。然后,他转向周秉昆,深深、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沉重得如同背负着整个国家的苦难。
“周先生……”哈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谢谢您……为我们……说了公道话……”
他直起身,眼中已无泪,只有一片冰冷的荒漠,“如果……我们……告辞。”他身影有些踉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副官和翻译急忙上前搀扶。
哈桑在等待周秉昆的回答,或者说判决,龙国没有太大义务,这水也深,连毛熊都…,那么…,希望太渺茫。
周秉昆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哈桑将军。”语气中充满坚定。
哈桑猛地抬头,肩膀微微颤抖。
周秉昆的目光越过格列斯夫和德米特里羞愧难当的脸,落在哈桑那绝望而僵硬的背影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有时侯,不一定非在明面上,……我国或许不会站到前台,或许私底下,可以交流…,他们一直不是如此…。”
哈桑·纳吉布少将猛地转身,疲惫的双眼死死盯住周秉昆,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那绝望的灰烬下,一丝微弱却执拗的火星重新被点燃。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周先生!您…您是说…”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秉昆迎着他灼热的目光,沉稳地点点头,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将军,请相信我国。我们从不轻诺,但言出必行!国际担当,我们靠的不是口号,是行动!
1950年,鹰酱的炮火都架到家门口了,我们顶了上去!
现在南强,我们划下红线,说17度线就是17度线,鹰酱的轰炸机敢越界一寸试试?暗中支援,更是不遗余力!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担当!”
他踱步到哈桑面前,目光如炬:
“你们面临的困境,我们理解。莫大斯夫科的行径,令人不齿!但大国博弈,自有章法。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敲锣打鼓站在聚光灯下。暗流之下,一样可以交流,一样可以解决问题。就像鹰酱他们,不也常干‘私下交易’的事吗?所以,我想,就看你们能付出什么代价,当然我们从不诉求霸权,只是互惠互利……。”
哈桑胸膛剧烈起伏,一股久违的热流冲散了心头的寒冰。
是啊,龙国!这个在绝境中曾用血肉之躯硬撼强敌的国家,这个此刻在南强前线无声震慑着鹰酱的国家!
他们的承诺,远比莫大斯科那些华丽的辞藻更有分量!
科技或许暂时落后,但这股顶天立地的担当,这份说到做到的硬气,正是此刻的埃驼最需要的脊梁!
“我明白了!周先生!”哈桑猛地挺直腰背,眼中重新燃起军人的刚毅和希望的火光,
“我立刻联系开锣!向萨驼特总统报告!我相信,总统阁下一定会授权我,与贵国进行最坦诚、最有建设性的沟通!为了埃驼的生存和尊严,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合理的代价!”
周秉昆伸出手,与哈桑那只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布满老茧的手紧紧相握:“好!我们等将军的消息。张秘书!”
一直肃立在门外的张建军应声而入。
“带哈桑将军和他的随员去休息室,安排妥当,确保通讯畅通。”周秉昆吩咐道。
“是,首长。哈桑将军,这边请。”张建军侧身引路。
哈桑再次向周秉昆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带着副官和翻译,步伐虽仍沉重,却明显多了几分力量,跟着张建军消失在四合院的门廊阴影里。
堂屋内只剩下周秉昆、格列斯夫和德米特里三人。
刚才还弥漫着国际道义交锋的紧张空气,瞬间被另一种更黏稠、更令人窒息的沉闷取代。
格列斯夫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德米特里则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手指却在烟盒上神经质地敲打着,没有抽出来。
周秉昆重新坐回太师椅,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却没有喝,只是用指腹缓缓摩挲着粗糙的搪瓷缸壁,目光沉沉地落在两个坐立不安的毛熊人身上。
“好了,老朋友,”周秉昆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现在,说说你们自己的事吧。哈桑将军是急症,你们泛亚集团,怕是得了慢性绝症?总不会真为了那点工程机械的租赁业务,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找我叙旧?”
格列斯夫和德米特里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难以掩饰的尴尬和苦涩。格列斯夫搓了搓脸,声音干涩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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